黑暗裹挾了一切,隱藏了一切。如死水一般的地牢裏,一個男人打開了另一個男人的身體。為什麼不拒絕呢?蕭昭然在打開的一瞬間曾有所疑惑,但他已無閑暇思考這個問題。他滿腦子隻想把他據為己有,因為他知道,此夜之後,他和他將再無相見之日。
東方未明,你會記得一個叫蕭昭然的男人嗎?不是大梁太子,而是蕭昭然?
習慣的冷清聲音此刻卻發出熾烈的喘息,伴著呻吟和輕哼。勻稱有力的身軀抱住雪白柔軟的肢體,一點一點探索著他的秘密,仇恨一般無情,愛憐一般溫柔。習慣了疼痛的人隱忍著疼痛,卻忍不住歡愉,唇齒間無意漏出的輕音,聽在蕭昭然耳裏如同鼓勵。
“未明……”
兩個字,一個名字。如電波傳遍他的全身,滌蕩他的身體和靈魂。有種東西如春水一般籠罩著他和他,但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意識開始漸漸遠去,身體開始變得不屬於自己……
“別恨我。”
這是東方未明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東方未明再次恢複意識,睜開雙眼,已是次日的白天。他看到日光從棚頂上泄下來,身下是馬車的顛簸,轉一轉眼睛,紅豆正憂心忡忡地透過簾子向馬車後麵張望,一發現他醒了,便歡喜地撲過來:“主子,你醒了!”
東方未明感到口幹舌燥,說不出話。紅豆見狀,回身去一旁翻出一個水袋,一手擰開,然後用力把未明的頭抬起一點,喂了他兩口水喝。
“這是在哪兒……”
“已經過了邊境了,正在往洛陽去。”紅豆答道。
“洛陽?”
“是呀!哎呀,是這麼回事兒!主子那天不是交代我收拾好行李麼?可是接著就沒有任何聲音,我正急得不行,突然見王爺從後門偷偷進來,叫我跟他走,問他什麼也不說。我們在北門下等了好久,都快到換班的時辰了,才見殿下把主子抱出來,王爺還罵殿下呢!”紅豆忽然笑起來,臉上緋紅。
東方未明臉色一沉,想必那晉安王罵得不是什麼好話。他下意識動了下身體,忽然感到下身一陣怪異的鈍痛傳來——果然,那晚的事不是做夢。
東方未明一時失措,馬上雙眉緊鎖,閉上眼睛。
“主子要再睡會兒?我叫車夫慢些吧。”
馬車慢慢地走著,東方未明始終一言不發。
“紅豆,這車夫是?”過了好久,東方未明才突然說。
“是殿下安排的人,主子放心,是個啞巴,什麼也不會說。”
東方未明歎了口氣,這姑娘真是心大。
“到了下一站,就讓這車夫回去吧,我們換本地的車繼續走。”
“為什麼?這車夫又不要錢!此去洛陽尚遠,一路上花銷可少不了呢!”雖說殿下給的盤纏是足夠的,可總歸要省著點用,以備後麵不時之需——紅豆心裏默默打著小算盤。
“這車夫既然是殿下安排的,想必是南人,不懂拓跋語,過了徐州以後怎麼辦?”
黑暗裹挾了一切,隱藏了一切。如死水一般的地牢裏,一個男人打開了另一個男人的身體。為什麼不拒絕呢?蕭昭然在打開的一瞬間曾有所疑惑,但他已無閑暇思考這個問題。他滿腦子隻想把他據為己有,因為他知道,此夜之後,他和他將再無相見之日。
東方未明,你會記得一個叫蕭昭然的男人嗎?不是大梁太子,而是蕭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