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說這幾本書啊。”小菜皮說完便上前把那幾本書抱起來搬到客廳，擺到電視機前，然後對著電視一屁股坐下，說：“劉司令吃飯的時候看電視，用來放飯盆的。”
我們仨個人哭笑不得。
整理好劉司令的東西，我們把床單一捆，八戒扛上，往火龍城去了。
69
把東西放到莎姐在五樓的房間，我們仨一看表，也十一點多了，便去對麵宵夜攤點菜。西瓜和龍蝦說你們仨先喝著，我們等那個鬧哄哄的房順利買了單後再下來。
我們仨便開始胡亂說話，圍繞著劉司令，都覺得劉司令也挺可憐的。一個農村人到咱X城，跟著X城最大的老板這麼多年，混到現在，還就這麼點家當。婚也沒結個，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都是些建雄不要的。然後又說起莎姐，便更加是歎氣。八戒便問我：“現在又整出這兵器譜可能不是劉司令自己寫的這事，咱還要不要查查莎姐啊？畢竟莎姐和劉司令身上，還有這麼多些古怪。”
我搖搖頭，說：“算了吧！人家劉司令人都死了，如果真按我們猜測的，劉司令最後的舉動，也是為了讓我們不懷疑莎姐啥？再說，就算真的莎姐一直知道，但凶手是劉司令已經可以肯定，算了吧！不查了。”
八戒點點頭。小軍在一旁給我倆把酒滿上，端起杯，給我倆碰了下，然後說：“邵波，我和你說的去深圳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我停薪留職的事基本上沒啥問題了，剩下的手續我爸會給我去辦。整出劉科那事，我現在覺得在X城一天都呆不住了。我和八戒也說了，八戒說看你，咱仨兄弟一起去到深圳，有手有腳的，我就不相信會餓死。”
八戒便咧嘴笑：“廢話，如果在深圳沒錢的話？我一個人出去做事，養活你倆就是了。”
我衝八戒瞪眼，八戒吐吐舌頭。然後我正色的對小軍說：“小軍，去到深圳，你是啥計劃你總要說給我聽聽吧。”
小軍便來勁了，說：“給八戒我是說過了，是這樣的，我有個遠房表哥，年初去到的深圳，前幾天打電話過來，說他現在代理了個國外的產品，在大陸銷售，現在急著要人，要我過去幫忙做。我便提了提說我還有兩好兄弟可能也會過去，他說沒問題，說他那正是用人之際，還說現在南方滿大街都是錢，隻要你有手有腳，願意彎腰去撿，都能有收獲。”
我聽了點點頭。便在這劇透下後來我們仨過到深圳見識到的那表哥代理的產品，叫啥搖擺器。具體原理懶得說，但那玩意就是比安利還早進入中國大陸的第一批傳銷產品，直接讓我們仨聽課聽到頭暈，最後罵娘罵到舌幹。
正聊到這，遠遠的，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火龍城大門口，竟然是莎姐。我們仨立馬都愣住了，小軍說：“咱過去唄！”
我擺手，要他倆繼續喝吧，我一個人過去看看。
我尾隨著她往樓上走，一路上服務員們看到莎姐，都忙躲開，然後站角落小聲的說話。再看見莎姐後麵的我在衝他們瞪眼，便都趕緊散開。我尋思著這麼直接跟著她進到她房間，似乎也不好，便在二樓吧台站了會。也就站的那一會，很是隨口的對著吧台的服務員說：“拿每天莎姐記賬的本子我看看。”
服務員便遞了過來，我瞄了一眼那字跡，居然真和本子上的字一模一樣。愣了愣，琢磨著自己繼續這麼摸下去，似乎也太趕盡殺絕了，便放下本子，往樓上走去。
到莎姐門口，我敲了敲門，說：“莎姐！是我，邵波！”
莎姐說了聲：“進來唄！門沒鎖！”
我開門進了去，莎姐居然不在房間裏，洗手間裏水嘩嘩的在響。我便不自在了，說：“莎姐，要不我等會再過來。”
莎姐在裏麵說：“你先坐吧，我很快就出來。”
我便在凳子上坐下，點上支煙。
半響，莎姐穿了套長袖的睡衣，頭發用浴巾包著，出了洗手間。直愣愣的走到我麵前坐下，拿了支煙點上。
我正眼看莎姐，一天不見，她憔悴了很多，兩眼腫腫的，明顯的這一天流了很多眼淚。莎姐歎口氣，說：“邵波！你說是要姐說你好呢？還是說你壞？”
我愣了愣，莎姐卻像是在自言自語般：“我哥現在死了，你安心了吧！建雄不是說查出真凶要給你十萬嗎？你拿到手了吧！祝賀你啊。”
我很是不好意思起來：“莎姐，我查這案子真不是為這錢的事。”
“那是為啥？為了讓我們倆兄妹都死得這麼難堪？”
我便站起來，說：“莎姐！劉司令的東西我幫你拿過來了，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先出去了。”
莎姐愣了愣，我便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候，莎姐在背後喊住我：“邵波！你給我站住。”
我停了下來。
莎姐在我身後說道：“建雄不在火龍城嗎？為什麼他自己不上來找我？要你來幹嗎？”
我回答：“他不在，他也不知道你回來了。”
莎姐“哦”了一聲，然後又問道：“他就沒留什麼話要你和我說嗎？”
聽她的那說話聲，似乎又帶了梗咽，我便覺得也沒必要瞞這可憐的女人啥，咬咬牙，說道：“莎姐，建雄哥晚上走的時候說，就算你回了，也不用給他電話了。”
莎姐在我背後便哭出了聲，我狠狠心，開門出了去。
我回到宵夜攤上時，西瓜和龍蝦也已經到了，他倆也還是陰著臉，因為棒棒的離世。坐下自然是都很沉重的喝酒。
然後，比較意外的是莎姐居然出了火龍城大門，朝我們走了過來。
我忙站起來，莎姐衝我招手，我走了過去。莎姐麵無表情的對我說：“我已經買了明天回五嶺屯的票了，出來了這麼多年，也想回去看看小來了。”
我應了一聲，然後故意說道：“你沒給建雄哥說嗎？”
莎姐苦笑一下，說：“我就不給他電話了，你看看要不要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