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麵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畫,畫上粉櫻如華蓋,花下秋千,美人淺笑。
雖然笑意盈盈,眸子裏卻暗藏殺機。
右邊有小楷題字: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白飛煙的心狠狠地震撼了一下,緊緊地咬住牙關,不讓一絲冷氣滲進去。
慕辰逸果真心裏還有白飛煙嗎?他寫下那兩局詩的時候,心裏是懺悔,還是冷笑?
不知不覺的淚打在嘴角,轉過身,看到桌案上淩亂的宣紙,每一副上麵都有兩個人形,和一頭狼。
狼舔舐女子手腕傷口流出的血,男子舉棒欲打。
狼欲吃掉女子,男子竟將一隻碗給狼奉上,碗裏裝的是血。
第三幅,女子到底被狼喝幹了血,隻剩一副骷髏,男子抱住骷髏痛哭流涕,狼也對他張開血盆大口。
最後一副,狼被畫的很虛,男子和女子久別重逢似的相視而笑。
白飛煙看的似懂非懂,慕辰逸畫的這些畫,連貫起來好像在述說一個故事,其中深意,想不明白。
毛筆,硯台,似乎都有他的影子。
白飛煙情不自禁的撫摸,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如此想他,會企圖在他用過的東西上找到他的影子。
過往的點點滴滴如浪潮席卷而來,寧壽殿被陰霾籠罩,手裏的硯台被她輕挪,忽而聽到轟隆隆的響聲,身側的一麵牆陡然陷出一扇門,朝裏打開。
白飛煙一驚,多愁善感的思緒一掃而光,寧壽殿有密室?!
硯台就是機關!
她亦步亦趨的進了密室,裏麵格外陰暗,沒有一絲光線,伸手不見五指,她扶著牆前進。
冥冥中有一種直覺,這密室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走了沒多久,遇到一個轉角,倒抽一口涼氣,馬上要打退堂鼓,赫然一股幽涼的冷光掃進眼球。
雖然是淡淡的光,從黑暗裏剛出來,還是非常炫目。
仔細一看,那光圈裏竟坐著一個人!
她捂住嘴巴不讓自己驚叫出來,心提到嗓子眼,呼吸似乎被凍住。
確切的說,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
一個活人和一個死人!
對,是死人!
晶瑩剔透的棺材,由於冷氣常年滲透其中,棺材內結了一層細細的冰霜,寒光凜冽,青絲如瀑的女子呼吸全無的躺著。
慕辰逸一身黑色錦袍,發冠輕束,讓人不寒而栗的是那雙嵌在棱角分明的臉孔上的眼睛,炯炯有神,吃吃的盯著靜如死水的女人,手裏一綹青絲,持一把質地通透的玉梳。
一下一下,青絲嵌進梳齒裏,自上而下,梳不盡的愁思。
白飛煙的視線定在哪女子臉上,忽然雙臂無力的下垂,腦子裏轟隆作響,慕辰逸還留著她的屍體!!
嘴唇的血色都退盡,她趔趄著找來時的路,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自己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
慕辰逸絕情絕義,怎麼可能留著她的屍體!她的屍體早就被扔到亂葬崗,化為枯骨!
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在忘憂殿,眼前是完顏煜和冥風的臉。
屏風後麵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畫,畫上粉櫻如華蓋,花下秋千,美人淺笑。
雖然笑意盈盈,眸子裏卻暗藏殺機。
右邊有小楷題字: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白飛煙的心狠狠地震撼了一下,緊緊地咬住牙關,不讓一絲冷氣滲進去。
慕辰逸果真心裏還有白飛煙嗎?他寫下那兩局詩的時候,心裏是懺悔,還是冷笑?
不知不覺的淚打在嘴角,轉過身,看到桌案上淩亂的宣紙,每一副上麵都有兩個人形,和一頭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