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幾個姐妹坐下,聽棉桃分派。
因著畫像的事,櫻桃的任務就是在家看家打掃院子,哪兒也不能去。核桃則因著要上學堂,所以任務隻是幫著清算一下這幾日的帳目。
棉桃和米桃一早就出發去了鎮上,核桃也去上學堂了,隻剩一個櫻桃,在家無聊的縮在木榻上。哪怕能去地頭看看也好的,聽說那山藥家裏一直種著,賣的很好,幹脆把那片地全部翻整了,都種了山藥。現在是綠蔥蔥一片的,很喜人。櫻桃一心想去看一眼,可現在她哪兒也動彈不了。
“米桃在家嗎?”正無聊著,門外突然傳來一道高揚的聲音。閉著眼晴捂著耳朵也能聽得出就是丁菊花那尖銳的帶著刻薄的特色嗓音。
實在不想開門,櫻桃沒出聲,裝作院子裏沒人。
“米桃?棉桃?在家不?”丁菊花又喊了一會兒,見實在沒人應,不由喃喃道:“真是的,這是去哪兒了呢?幾個丫頭片子,整日裏的還挺忙呢,專挑我有事的時候不在。”一邊說著,喃喃聲漸漸遠去。
都斷了關係的人,還跑到門上來做什麼?櫻桃沉著麵,瞪了大門一眼,這個丁菊花,真真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幸虧這關係斷的早,若不然,自己不在的那幾年,還不知要給她折騰出什麼事來呢。
櫻桃以為丁菊花沒尋到人也就算罷回家了。丁菊花卻直接從東頭往北走,去了鎮上酒棧。
五朵花酒棧停業十幾天初開,生意很多。
大多是櫻桃當時留下來的菜譜,加上棉桃的開發和細心經營,兩家五朵花酒棧的生意都很好。米桃在本家忙活,棉桃則在分店裏照望著。
丁菊花去的,是本店。
雖不是中午客流高峰,但因著五朵花是剛開,所以鋪子裏幾乎坐滿了人。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的,倒嚇了丁菊花一跳。
“嘖嘖,想不到這幾個丫頭片子還真有手段,個酒棧生意竟這樣好。早知道如此,早些年真不該跟她們斷了關係。”一邊喃喃輕念著,丁菊花扭著臀走進了酒棧裏頭。
米桃正在裏頭忙著招呼客人,一眼望見丁菊花進來,全上登時明晃晃掛上了不悅。
“你來幹啥?”米桃向來是個直來直去的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從不會掩飾。何況丁菊花如今也不是她的三嬸子,沒有身份這一層關係,她更是不用顧忌。
“嗨嗨,米兒。”丁菊花堆著笑臉,厚著臉皮笑了幾聲,幹巴巴的朝店裏的人來人往努努嘴:“生意可真好啊!我就說,你們這姐妹幾個,都是不簡單的。這怎麼來著?果真出息了不是?”
“少來。你有什麼事趕緊說!不不不,還是不要說了,我可沒閑工夫理你。趕緊出去!”米桃抬腳就要轉身,被丁菊花拉住。
“好米兒,你就聽我說幾句麻。”丁菊花臉上的笑更深,看著有種假假的感覺,像是這笑隨時會掉下來似的:“我這也是沒辦法了才來的麻。再說,為的是麗珍的事。雖說我跟你們姐妹斷了關係,但你們跟你們三叔,跟麗珍麗霞,那不還是至親的親人麼?”
“麗珍咋了?”米桃一臉不耐煩。三嬸一家子人她都不想搭理。四叔出事那幾日,麵兒都不敢露,大伯找到家門上去都閉門不見。這會子倒好,沒什麼事情了,倒主動找上門來了。
“是麗珍那夫家的事。”丁菊花臉上的笑淡了淡,帶著幾分苦笑,垂了垂首,捉著兩隻老手,愁苦的道:“這不是前些日子給彭家做了個活兒麼,結果彭家不滿意,老爺子一怒之下說是以後再不用他。這事本也沒什麼,誰知後來鬧揚開來,竟弄的一個生意都沒有。如今這都好幾日了,鋪子冷清的,那叫一個可憐。你跟麗珍怎麼也是姐妹一場,彭家少爺又是一向聽你的話,你就幫著說話說話吧,左右不過一句話的事。”
“我是跟彭家少爺頂熟。”米桃點點頭,揚著眉:“可這事關我什麼事?”
“好米兒,你跟麗珍是堂姐妹呀,你們可是有血緣關係呢,打斷了骨頭連著筋的親堂姐妹關係呀!”丁菊花伸手緊緊捉著米桃的袖子。
“我三叔跟我四叔那還是親兄弟的關係呢,我四叔出事時,也沒見三叔露過麵兒啊,一句話都沒有,你咋也不說了?”米桃輕笑著抽回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