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被判了牢刑,呂愛芬被判了斬刑,嶽祥受此一大打擊,決定再也不出去,以後就在家生活,賺多賺少也足夠爺兒倆花銷,這樣也可以照顧到小寶。
嶽富怕嶽祥想不開,自從從衙門回來,就一直在嶽祥家住著,也順便安慰一下這位性剛硬要強的弟弟。
這期間,嶽吉一家一麵都沒露過,前所未有的安靜。
此事一了,嶽家幾個姐妹好生送走了宋韓,便開始著手準備酒棧生新開張的事。從兩個嬸子鬧分家引起,到捅出了呂愛芬的事,到鬧到衙門裏去,再到現在終於有了個結果,十多日已經過去了。
風波一息,楊桃也搬回苗成業在鎮上買的院子裏去,她畢竟是出嫁了的,不能總是呆在娘家。
家裏當家的又換作了米桃。
她正一臉的愁苦,跟櫻桃和核桃湊在一起,悄聲的商議著:“這可怎麼辦?照這麼看的話,今兒中午可逃不掉了。那可……我可不想……關鍵的是你們兩個,萬一有個好歹,叫我怎麼跟大姐交待?”
“唉!”櫻桃隻是歎氣,這事,她也實在沒有法子了。
“唉!”核桃更是重重的歎口氣,小肩膀重重垮著,臉上的愁容仿佛天要塌了似的。
“噫!都怪這個多嘴的宋韓!要走便走罷了,多什麼嘴,說什麼話,害的咱們……”米桃捏捏拳頭,狠狠咬著牙,仿佛宋韓此時若在眼前,就恨不得打上他幾拳似的。
“唉!”櫻桃和核桃雙雙繼續歎著氣,明明是正午陽光明媚,屋子裏的氣氛卻沉沉悶悶的,仿佛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一般。
造成這一幕的,其實全因著宋韓走前一句話。
原本呂愛芬的事了了,櫻桃是以為宋韓和三姐會有什麼的,可是宋韓卻要走了。不過也對,這兒本就是窮鄉僻壤,像嶽家這種事情,不知多少年才會出一次,宋韓一個狀師,根本就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不過他走也就走吧,左右以後也不是沒有機會再見麵,反正三姐的年紀也還小著,也不急於一時。可是誰能料到,他走前竟還說了一句話。便是這話,此時簡直要要了嶽家幾個姐妹的命。
當時,他笑著轉身,對著棉桃說道:“這幾日住在這小院兒,清閑悠然的,如今竟生出幾分不舍來。這小院兒,這葡萄架,還有那魚池子,都是極叫人喜愛的。還有棉桃的手藝,飯菜也是極合胃口的,這一走,倒不知何時才能再嚐到這味道了。”
棉桃頭一回被誇的有幾分羞澀:“有空時就再來,去酒棧也行,我們說什麼也是欠了你兩回人情,一回也還沒還呢。”
“肯定還會再來的。”宋韓點點頭:“不過……你這廚藝,若是隻叫我一個人吃,實在是太可惜了……下次,我帶幾個朋友過來。”
就這麼著,待宋韓走了之後,幾個姐妹原本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哪能想到,到了中午該做飯時,棉桃卻把米桃從廚房趕了出來,準備要親自動手做午飯。此時還有幾分興奮的在那兒哼著小調兒!
現在沒有宋韓擋著,大姐也不在,這頓飯眼看著是非吃不成了。
“咋辦,咋辦?”米桃急的眼都紅了。
“那個我,突然想起來大嫂子叫我有事還沒去呢,我先去看看去啊。”沒有辦法了,櫻桃腳底抹油先溜了。
核桃一見櫻桃走了,機靈的也道:“小寶說今兒中午要我過去他家吃飯呢,二姐,我也走了!”
“你們!”米桃瞪著眼,眼睜睜看著櫻桃和核桃溜走,心下歎口氣,隻能怪她的反應速度太慢了。這幾個姐妹裏,最笨的恐怕就是她了。活該得吃棉桃的飯菜。
直到午後又過了半個時辰,櫻桃和核桃才陸續回家。
“快進來,明兒個酒棧得開張,今兒個趕緊先準備準備。”米桃在屋裏大著舌頭含糊不清的道。
“二姐,你這是咋了?”
米桃沒好氣的瞪一眼:“這還不曉得麼?托你們兩個的福,我的舌頭到現在還沒感覺呢!”
櫻桃和核桃竊笑一聲,進堂屋裏坐下了。
“今兒中午好不容易我有空做飯,你們兩個又不在。明兒個又得忙酒棧的事,我一時半會兒可再也騰不出空兒來給你們做飯吃,可不要纏我。”棉桃頭也不抬的道。
“不會,不會。”櫻桃和核桃雙雙擺手。
“快過來吧,我分一下活兒,咱們分頭行動,明兒個怎麼也得把酒棧開了張。咱如今這手裏可是兩家酒棧,若每日不動,光租子和小二的工錢就是一大筆,咱們可承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