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核桃慌忙擺手,有些委屈的:“四姐,我是舍不得你……你一去就十來日,大姐二姐和三姐都沒有能跟我玩的,我……”
“乖核桃”櫻桃笑著,撫上她柔軟的發頂:“好妹妹,你四姐是什麼人呢?我現在雖然被迫跟著呂家兄弟出海,但是依你四姐的聰明,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就不用受他們所迫了,依然每日跟你們一塊兒進鎮經營咱們的小店。”
“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過這可萬不能說出去,要是叫呂家兄弟知道了,可就不得了了。”
“嗯!”核桃重重的點頭,實在忍不住,眼角滑下淚珠來。
“不是跟你說了我很快就可以解決這事,怎麼還哭了呢?”櫻桃心疼的替她擦掉淚珠兒,擦掉一顆,卻接連又滑下兩三顆。
“四姐……哇!哇嗚嗚……”核桃幹脆放聲的大哭起來:“你這下午就要走了,我舍不得你哎……”
“你看你……”櫻桃把核桃攬進懷裏,揉揉鼻子,她也有些鼻酸。下午就要走了,此去雖然比上一趟去時有把握些,但依然是一趟危險的行程。
安慰了一下核桃,喂完了牲畜,又收拾了一下院子,櫻桃把核桃留在家裏照看屋門,她則又去鎮上跑了一趟,可還是沒有見到孫青竹。
她回來的這幾日裏,到鎮上跑了好幾趟,卻一直都沒有見到孫青竹。說是去了縣裏,卻不知是去做什麼,而且這麼長時間也一直沒回來。孫青竹沒見到,倒是叫她遇到了好幾次彭雨安。
彭雨安對她熱情的很,討好的很,非要請她去彭家酒樓吃菜,她拗不過,隻好跟著去了。菜還沒吃到口,卻被拐彎抹角的打聽了好幾回米桃的事兒。
這個彭雨安,似乎是對二姐有意。他人倒是不錯,隻是家事有些太富,跟自己家相差太大,就怕二姐去了受委屈。不過櫻桃又想,二姐的性子,去了哪裏恐怕也不會吃到虧。再說,這事還不知二姐的意思呢。這樣想著,她就把這事放在了肚子裏,沒回家跟幾個姐妹說。
到了下午,才申時初,幾個姐妹就從鎮上早早回來了,特地為了給櫻桃送行。
“櫻兒……”楊桃總是最傷感,最易落淚的,她緊緊握著櫻桃的手,絮絮叨叨的又在說:“都是大姐不好,大姐無能,上一回就不該答應你,也就沒有現在的事兒了。我沒臉去見咱爹咱娘……”
“行了行了,你年紀輕輕,大好的年華,提什麼見咱爹娘?沒的晦氣!”米桃翻翻白眼,拉開楊桃:“她不過十來日就回來了,你哭什麼哩!”
“就是,我十來日就回來了,你們別這樣。”櫻桃抽著鼻子,這一去意味著什麼,她最清楚,所以大姐一哭,她鼻尖兒也酸的很,正強忍著呢。
“櫻兒,海上不比陸上,你萬要小心。記得,無事不要靠的船舷太近了。”棉桃細聲叮囑。
“哎。”櫻桃點點頭,掙開手,退後幾步,朝幾個姐妹揮揮手,強忍著鼻尖兒的酸楚,硬生生的轉過身去,踏著穩穩的步子離開,硬是沒有回頭再看。
直到到了村口,櫻桃才停下大喘了幾口,調整了一下心情,扯開領子,才繼續上路。她扯開的領子裏,赫然露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刀傷,仿如隨時會割破她的喉嚨一般,細細的,尖銳的,橫在她的細脖子上。
為免引起呂二石的懷疑,冷月給的藥膏她沒有用。在家的這幾日,她一直都是小心的豎高了領子。現在,那隻好看的小瓷瓶正安安穩穩的放在她的懷兜裏。那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的藥膏,以後盡是用得上的時候。
一路徑直進了呂家埠子,櫻桃朝著呂大石家走去。
剛到院門還未進門,就聽裏麵傳來一陣吵嚷聲:“你個殺千刀的,你這是入了什麼魔了,出了一趟海,回來就非得要納妾娶小老婆,人家哪個姑娘能瞧得上你?你又當我是什麼呢?我不管,我是不會替你去尋媒人的,我也不許你去!”一聽就是呂大石老婆的聲音。
接著,是一道少年的聲音,帶著不滿與憤然:“爹!我跟你說,我可不會娶那個什麼嶽櫻桃,那是什麼醜東西,臉上還有疤,長的還又瘦又小,我怎麼會要那樣的醜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