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的台子上一度變得有有些混亂,不過來參加壽宴的人卻全都紋絲不動的在原地,這些人怎麼也算是朝中重臣,這回不過是一點鬧劇,連當事人都波瀾不驚,他們慌什麼?又不是改朝換代的大事?就算是改朝換代的事還不一定會波及他們呢?
“我看你們誰敢動手!”雲瓊三拳兩腳將衙役打翻在地。
“你竟敢毆打朝廷衙役?你這是要造反?”鮑承見雲瓊敢動手,機具威懾怒吼道。“來人,將這個反賊拿下!”
“我看你們誰敢!”張澄道,“老夫雖不知夏家在何處曾得罪過鮑府尹,但是此事應該還是有不小的誤會。”
“誤會?人贓並獲,有何誤會?”鮑承不屑道,在他看來張澄已經是在抵死掙紮。“若不是你們夏家仗勢欺人,新科進士程方為何遲遲沒有檄文,若是無你威脅,程方又為何休妻?”
“吏部的文牒本就有早有晚,這與老夫何幹?至於他人休妻?又能如何扯到小女身上?”張澄嗤笑道,“程方確實被老夫所救,但他已經離開府上一年有餘,老夫隻管救人,人走了與老夫何幹?”
“你們既無關係,夏棠又怎會與程方私通?”鮑承直言道。
“鮑府尹,你這說話可要有個憑證!”雲瓊怒道,很顯然是聽不來汙蔑夏棠的話。“小女這些時日可是除了進宮之外從未去過別處。”
這些時日皇後確實經常召夏棠進宮,眾人都明白張澄在這個時候講皇家搬出來就是想讓鮑承及時住口。然而此刻的鮑承怎麼會領情?鮑承說不準心裏還在恥笑著夏家這個時候搬出皇家來說事呢?
“憑證?難道黃氏手裏拿的不是憑證嗎?”鮑承笑道。
“瓊哥,那東西真的不是我的……”夏棠囁嚅道,此時的她除了驚慌失措還是驚慌失措,她真的不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麼變成了這樣。
“哼?憑證?鮑府尹可要看清楚,那青絲枯黃毫無生機分明就是一個男子的。還有那發釵,俗豔至極又怎會小女之物?”張澄冷哼道,“再者說老夫所中意的女婿又怎會是一個名列三甲的寒門進士?”
怎麼會看得上?當然是看不上了?在人群中做和事佬不成而尷尬的站在那裏的程方此時感到更為丟人,被人這麼直白的表示嫌棄能不感到無地自容嗎?
“你……”鮑承被張澄懟的有些語塞,再看看黃氏手裏的東西,仔細一想夏棠確實是京中貴女,怎麼可能會有這麼粗糙的頭發,還有那發簪,以前他隻看出名貴,現在一看這個樣子的發簪確實不夠莊重。
“讓諸位見笑了,老夫今日原本便是打算宣布將小女許配給老夫新收的學生安親王四公子雲瓊。”張澄直言道,“鮑府尹,老夫先前與安親王商議婚事之時可並未聽說四公子有婚約在先,老夫確實不知你這是從何處聽來的瘋言風語?”
原來是許給雲瓊?張澄的話音落下後眾人才又將目光投向張澄身後的那一對年輕的男女。太傅幼女靈秀可愛,就算穿上圓領袍也遮不住靈氣,雲瓊雖然平時紈絝些,但是也是安親王府嫡出的四公子,而且若論樣貌也是卓雅不凡,聽說這人還被皇後養過一段時間,日後就算不入仕途也得是一生順遂。
這麼一看,兩個人倒也是十分相稱,怪不得此二人會在今日穿一樣的雲紋錦袍?原來這是早有安排。
可若真是這樣,那麼鮑承這又是作何?就算要過來找麻煩也得挑時候吧?而且早在剛剛張澄說話的時候眾人也已經看見的黃氏手裏所謂的證據,所謂青絲枯黃早糟亂的不成樣子,怎麼可能會是夏家女的……
“你!你臨了變卦,定然……定然是心虛才將夏棠改許他人!”鮑承這話說的極其牽強和底氣不足。
“唉?這不是前些日子鳴翠樓風荷姑娘頭上戴的簪子嗎?”不知道是從哪裏傳來了一個聲音,大聲地驚訝道。
風荷姑娘?鳴翠樓?
“仔細一看還真像,舞姬風荷獨愛並蒂蓮,這個發釵倒也眼熟。”一個與夏家交好的官員說道。風荷是京城有名的舞姬,偶爾也會被邀到府上跳舞助興,在場的有很多人都見過風荷,此人這樣言說倒也無妨。
被那人一提醒,大家才看著這個發釵確實奇怪?這就奇怪了,這個衣衫襤褸的婦人到底為何要拿著假證據去誣告一個不相幹的人?
但是要說夏太傅會真的打算將自己的女兒許給一個剛走入仕途不知道要熬多少年,而且還有妻室的寒門學子?這真的是怎麼想怎麼不可能的事?難道是有人要對付夏家,所以才來了這麼一出?
“大膽黃氏!老夫當年見程方身受重傷才將其養在客院療傷,可你們竟恩將仇報竟還妄圖構陷小女!”張澄嗔目道,很顯然是被黃氏先前的話給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