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去看看。”
停下車，嶽大亮下來，婁雲跟著也下來了，兩人穿過堵車長龍來到最前麵，果然看到發生一起嚴重車禍，一輛拉煤大貨車側翻溝裏，警方正把一輛被撞得嚴重損壞的黑色奔馳吊向路一邊。
看著看著，嶽大亮突然驚異了。
“哎，婁雲，這輛奔馳是大商集團吳總的，不會錯，黑色奔馳，車牌尾號三個6，怎麼會是他呀？前幾天，市領導召開商業口調度會，還見到他呢。”
“是他的車，人是不是他呀？吳總在不在車裏還不清楚。”
嶽大亮趕緊打聽，問出的結果，發生車禍的就是吳總，吳總跟他的司機都傷得很重，半個小時前被拉走了。
“婁雲，你看到了吧？車子還不是吳總自己駕，就這也擋不住出事。你倆還嫌我說些不吉利的話，我相信吳總出事前，肯定沒想到，肯定什麼也沒說，事兒該出還是照出不誤。”
“大亮，今天出師不利，咱不如回去吧？”
“怎麼能回去？看到車禍就回去？擔心車禍就不開車了？飛機偶爾掉下來一次，每天全世界上百上千次航班，成千上萬的人都敢坐，甚至那些社會名流超級巨亨都敢坐，人家都不怕死就咱怕？汽車火車還有高鐵，哪一種交通工具沒有危險？如果擔心出事，那隻有坐在家裏別幹事……”
回到車裏，十來分鍾後擁堵車輛疏散，車子開動起來。
“必成、婁雲，你倆聽著，過段時間準備調整一下你倆的崗位，主要是想讓你倆在各個部門各個環節鍛煉鍛煉，準備以後提你倆當副總。計劃調整必成到解放路分店任一把手，荷塘月色小區那個項目什麼時候啟動到時候再說，不忙的話你就先一兼二。婁雲也不能一直在總公司辦公室，不具體熟悉下麵業務將來你當上副總讓你分管一攤你幹不好，采購部是咱集團重中之重，必成那攤子你去接……”
婁雲一聽，心裏就有了想法。
“怎麼總是安排我在林必成後麵呀？”
一上車，嶽大亮提到市領導要在荷塘月色小區建一個規模更大的食品超市，讓林必成牽頭去幹，婁雲心裏就有些疙瘩。這會兒嶽大亮又說讓婁雲去接林必成那個采購部，雖然婁雲樂意去采購部，但跟林必成去解放路分店任一把手相比，還是低林必成一個級別。而且還讓林必成一兼二，整個集團公司的重擔子全給了林必成。想到這，婁雲心裏更糾結了。
婁雲一直認為，他跟嶽大亮的關係比較好。從初中到高中三人形影不離，表麵上根本看不出誰跟誰更好，但到了高一，林必成跟蘇晚霞公開好上，婁雲跟嶽大亮在一起的時候就更多了，兩人的關係也感覺比初中時更好。兩人進了嶽大亮的集團公司，林必成直接被安排進采購部，婁雲進總公司辦公室。當時婁雲暗暗高興，他覺著辦公室不但跟嶽大亮接觸多，還跟市政府各部門接觸也多，甚至偶爾還能見見市領導。還有，辦公室主要負責外聯工作，婁雲感覺很好，他認為嶽大亮這樣安排從心裏偏向他。可是，過段時間婁雲熟悉公司內部情況後，他這才發現采購部才是公司最吃香最有油水的部門，不管是名牌大企業還是小食品加工廠的人，全都爭相拍林必成馬屁。發現這個秘密，婁雲心裏犯了嘀咕。
“大亮究竟對我婁雲好，還是對林必成好呀？”
“怎麼感覺，大亮對林必成更好。”
“按說，不應該呀。如果想起以前林必成跟蘇晚霞，嶽大亮難道不吃林必成的醋？想到這一點，嶽大亮反過來更應該對我婁雲好啊。”
“難道是蘇晚霞枕邊風吹的？”
“按照大亮的脾氣，枕邊風越吹，嶽大亮越應該對林必成不好。”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婁雲心裏早就有這個疑問，這個疑問他始終解不開。
車子上了山道，不一會兒出現一條岔路，在婁雲的指引下，車子拐進那條岔道，接著盤旋著翻過幾座大山，穿過幾個涵洞，又過一會兒眼前就出現了一座鐵索橋，車子靠著懸崖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