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讓宴導成為他的人。
褚子樓指尖劃過鋼琴的鍵子,熟悉的觸感讓他指節微微一動,窗口的微風揚起他有些稍長的發絲,墨色的柔軟弧度蕩在肩頭,讓他微微眯了眯眼。
宴永逸一開始並不是符合他口味的人,那種古板到朽木的笨拙讓他從一開始就不太喜歡,所有被描述為嚴肅的男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單純執著,並且忠誠不二。
想到將來有一天,會被這樣一個無趣且呆板的人緊緊纏住,不得空閑,他就有一種不由自主的緊縛感。他是喜愛自由,無拘無束慣了的,性子裏就有種野性,喜愛挑戰,最不喜那種輕易就可以得到的。
原本對於宴永逸並沒有什麼想法的,單純的隻是為了做任務,然而沒想到的是,在激發了性子裏的潛在因子下,宴永逸竟然變得那麼的富有鮮活力,夜晚昏暗燈光下對方嫣紅的臉蛋,醉酒到發亮的眸子,仿佛一個隻能被他欺負到無能為力的可憐的大型犬,那幅在他身下眸子滿是水光漣浹一片,咬唇隱忍呻:吟的模樣讓人簡直浴血沸騰。
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他,讓他鬆開緊緊咬著的唇,肆意且大聲的發出曖昧的聲響,想要俯下身來親吻他滿是氤氳一片的水汽眸子,想要讓他平時念稿子指責別人的聲音變得沙啞,讓他那雙隻專注於電影分鏡一係列專業的眸子接觸到不一樣的事物……
―――幸好,這些他都做到了。
宴永逸,真的是太可口了……
所以突發起來的,對著手足無措的男人,他第一次開口吐露了有些不符合他的話來。雖然不知道他的這種興致和喜愛能夠保持多久,但就現在來看,他很喜歡這樣一個有趣且別開生麵的床―伴的。
“你學過鋼琴?”
看他垂眸看著手下的鋼琴,躺在床上被被子緊緊環繞的宴永逸露出一個腦袋問道。
宴永逸這所公寓是舊址,因為離得公司比較近,所以草草收拾一番就住進來了。屋子裏因為家庭人員較多,各種歐洲的叔叔舅舅,客房也就占據了一大部分,宴永逸住著的屋子是離他房間最近的一間客房,也是當初二叔家寶貝公主伊蘇蘇住過的屋子,四歲大的一個小蘿莉,硬是不要那些可愛的玩偶詳裝大人,捧著各種湊到他身邊睜著一雙大眼睛偷偷躲在書後麵看他。
哦對了,伊蘇蘇也就是當初被係統021合成放到微博上與他合影的那個小蘿莉,玩沙子玩的特別歡實的那個。
伊蘇蘇總是喜歡纏著他,一張混血的精致小臉眨巴著眼睛,也總讓他寵愛不已,特別把自己最愛的珠江三角孔雀鋼琴搬了過去,每天和她一起練琴,所以牆角也就一直留了這麼一個昂貴到不可估計的物件。
這麼多年許久沒用過這架鋼琴,琴也少了打理,鍵子上都落了少許的灰塵。褚子樓從衣兜掏出手巾擦了擦指節,又細細的擦去琴鍵上麵的灰塵,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來,道了一聲:“會一點。”
他沒說,這所謂的會一點是開過許多次音樂彙演的程度。
宴永逸燒還沒退,額頭貼著一個退燒貼,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看著那個坐在鋼琴麵前一臉陳靜的少年,竟是覺得對方出乎意料的好看。
不同於以往的那種精致到有些冰冷逼人的美,不再是那麼片麵的,那種由內而外的認真專注讓宴永逸感覺對方身上仿佛發著光一般。
少年在他的注視下揚手,指尖在觸碰到鍵子的那一刻便仿佛有了靈魂一般,肆意且歡快的在鋼琴上譜寫著自己的篇章,跳動的音符節奏快的讓人心頭開闊,少年那在鋼琴上活動的手指更是靈活的讓人歎為觀止,所到之處伴隨著清脆的音響,隻看得人應接不暇。
宴永逸是沒有學過鋼琴的,然而即使他再不懂鋼琴,聽著耳邊的聲音,看著少年遊刃有餘的樣子,他也明白少年在鋼琴這方麵的造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