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您真的不用客氣。高中的時候我們和小安關係不錯,這次也想順便見見老同學,大家以後常來常往。”許初說。
“小安啊——”陸母臉上露出苦楚,“她不在這兒,在學校呢,她爸不想讓她耽誤學業。”
顯然,陸母在撒謊。除了麵部表情,還有之前鄰居所說的,陸母的抱怨與恨罵,這說明她並不知道陸安的去處。但心中雖有怨憤,她仍然會在外人麵前替陸安的聲譽著想。這就是母親的包容與偉大。
“原來是這樣,”祁連璧走到病床邊,查看了陸父的情況,麵色泛黃,昏昏欲睡,手部出現抽搐症狀,呼出的氣體中帶有濃濃的尿臭味,病情確實不容樂觀,“伯父的病,醫生怎麼說?”
“哎,他們說讓換腎,哪有錢換腎,現在靠透析撐著,一次四五百,一個星期兩三次,家裏的錢都耗光了,這不,欠了一個星期的錢了,透析也停了一個星期了。往下真不知道該咋辦了。”說著,陸母的眼淚就難以控製地滑出眼眶。
“伯母,您別急,總會有辦法的。”許初說著,掏出錢包,將所有的現金拿出來,大約有一千多塊,遞給陸母,“這些您先拿著,給自己給伯父都買點營養的東西,您沒事,伯父和小安才會放心。”
“這······”
“就當是我們替小安盡的一點心意,您別推辭。”
陸母猶豫片刻,接過錢,小心翼翼塞進口袋,“小安有你們這些同學,真是她的福氣。”
許初笑了笑,“對了,聽說她在徐州上學,我們也在徐州,她在哪所學校,有空可以多聚聚。”
“你們也在徐州啊,她在理工大學,你們呢?”
“哦,我們在海洋大學,隔得不遠。她在哪個係哪個班,我們好找她。”
“商貿係市場營銷2班,不過她們上課的教室不固定,要不我把她宿舍號給你吧,在東二宿舍樓401室,你們去了問問同學就知道。”
“行,謝謝您了。還有,這個是小安現在的手機號嗎?”許初把注冊QQ賬號的電話號碼拿給陸母看。
陸母看過後說,“這個是家裏的老卡,現在是我跟她爸在用,小安徐州的號是183xxxxxxx。”
許初記下號碼,“記住了。時間不早了,那我們先走了。”
“好”陸母點了點頭,等他們走到門邊,忽然又喊了一聲,“那個······你們見了小安,讓她抽空回來一趟吧,她爸想她了,就見一麵。”
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女兒提出這樣卑怯的要求,許初的內心不由得激湧,他強扯出一抹笑,“好,我們這兩天就回去。”
在走出醫院的途中,許初一直悶頭走在前麵,沉默不語,祁連璧知他心中不快,便不緊不慢地跟著,不去打擾。
踏出醫院大門,許初才平靜了些,“陸安父親還剩多少時間?”
“得看個人身體素質,我不太了解他各方麵的指標,但據我估計,在不換腎的情況下,最多一年,一般半年,也不排除突然死亡和出現奇跡的可能。”祁連璧說。
“伯母,您真的不用客氣。高中的時候我們和小安關係不錯,這次也想順便見見老同學,大家以後常來常往。”許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