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位對母親有一片赤誠之心的日軍高級軍官,曾經也造就了戰爭史上著名的殺降事件。
占領新加坡後,山下奉文為了有效地控製當地局勢,命令專門人員製訂了《肅清華僑計劃》,對當地華人進行殘酷的大屠殺,超過十萬華裔在這次屠殺中慘遭重機槍掃射喪命。到後來,日軍為了節約子彈,幹脆把人綁成一串裝上船,到離海岸十公裏左右處推到海裏。這便是著名的新加坡大屠殺。在屠殺的同時,日軍還聚斂財產,犯下滔天罪行。
山下奉文的戰友本間雅晴被稱為詩人將軍,也是最了解英國人的日本軍人。他下令美菲所有被俘人員做長距離徒步行軍,從巴丹半島的馬利維爾斯奔向位於聖費南多的俘虜營,行程長達一千多公裏。正值炎夏,疫病流行,日軍對缺衣少食的戰俘恣意虐殺,等到達目的地時,死傷人數竟達二萬五千餘人。幾個月後,有三名美國士兵從日軍戰俘營中僥幸逃出,越海到達澳洲布利斯坦,才讓這次“死亡行軍”大白於天下。
無論如何,殺害平民和俘虜是戰爭中最為醜陋的行為。即便是執行無限製潛艇戰的德國海軍,也盡量會在襲擊成功後,給落水者以必要的援助。希特勒在聽說德國船員給被運走的挪威教師發放救生衣時,忍不住歎息這是“德國優秀品質”。他嘲諷說,這些教師應該“高興被可愛的英國人用魚雷擊沉,葬身海底”。因為這種處理,鄧尼茨曾專門致電潛艇或偽裝成商船的德國戰艦,不得因為救援對方而使本方有遭空襲之虞。
從日軍1942年進入新加坡開始,歐洲人的高大形象就被粗暴地踢開了。阿瑟·派爾塞沃向脖頸粗壯的山下奉文投降,這一情景被製成了蠟像,永久性地保存在新加坡的三頭沙島,成了一個特別能吸引日本遊客的景點。
梁啟超一直詫異,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國家連名字都沒有。中國,“是他族之人所以稱我者,而非吾國民自命之名也”。他認為,中國人習慣用朝代而非國家來指代曆史共同體,這暗示著“中華民族”實際“不存在”。梁啟超警告,這種稱謂有“驚人的錯誤”。
鴉片戰爭後,英國人最先提到割讓香港。北京的一幫官員暈頭轉向,竟不知香港在哪裏。因此,曆史學家蔣廷黻後來說:“時人反對割地,但不反對割香港。”一個連當權者自己都不了解的國家,如何不翻天覆地?
從兩廣總督葉名琛的遭遇便可知道,當時的中國人幾無國家意識。1857年冬,英法聯軍攻進廣州,把葉名琛俘虜了。民眾不但不同仇敵愾抵抗外侮,還幫助英國人把藩台衙門的庫銀抬上英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