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回答的是季翎,“封兄殿試中了三甲同進士,如今是翰林院庶吉士,當然留在燕京了。”

閔懌眼角一跳,他就算關注科舉看的也是武狀元,朝廷每三年中甲的人那麼多,他如何一個一個全記下來。

“三甲而已我為什麼要記著?”

季翎眉頭微挑,悄悄瞥了閔懌一眼,封旭輕輕一笑,倒沒覺得有多難堪,隻是也未再言語。

過了一會兒薑宸已和知夏走出來了,季翎趕忙迎上去,方才緩和的氣氛又緊張起來。

薑宸並未舒展眉頭,他繞過季翎先走至閔懌身前,道:“你先回去吧,老頭我還得守在這孩子身邊一些時日,等她情況好些我再回府。知夏你帶回去,我已手抄了一份藥方,你務必交到小二子……你二哥手裏,鈺丫頭那裏有什麼事千萬記得來文遠侯府尋我。”

閔懌被交付重任隻好先點頭,就看薑老又回頭對季翎道:“你阿姐無大礙,休息一些時日就好了,隻是這孩子……我還要再看看,府中可有老頭我歇腳的地方?”

“有有!”季翎拍了個手,急忙讓下人去張羅,封旭一看人家還多著事要忙,也拱手告辭。

人們一下子哄散四下而去,隻留下不知所措的閔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跟在季翎身後的薑宸臨近拱門,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對閔懌道:“是個女娃!姑且算母女平安,你先回吧!”

閔懌身形晃動了一下,好像一直就在等這句話一般。他握緊雙拳,在那處靜立良久,最後朝季氏所在之處看了一眼,這才帶著知夏離開。

回到侯府,知夏馬上趕回怡棠苑去和明鈺回稟情況,說到孩兒情形暫時穩住了,明鈺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攥著手道:“那就好,那就好!”

“這是薑老為您寫的藥方,他暫時不回來了。”知夏將藥方遞過去,明鈺接過看了看,橫豎也看不太懂,就交給了一旁的知冬。

“沒事兒,我這還得些時日,讓他先緊著芸姐姐來。”和離之後,明鈺不好總叫她五弟妹,就換了稱呼。

知夏說完文遠侯府的凶險後就閉了嘴,明鈺一看這脾性不似以往的知夏,就追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知夏眨眨眼睛,走到明鈺身前,煞有介事地道:“夫人可知衝撞了五夫人的馬車的是誰嗎?”

“是誰?”

“在武陵街那裏,失控的馬車上麵的標誌是惠承公主府!聽說惠承公主差點被馬車甩飛出去,五夫人的馬車隻是受了波及。”

明鈺皺著眉,一聽到惠承公主的名號就覺得腦瓜仁疼,她抓住其中一點,忙問出口:“那惠承公主人呢?”

“夫人說巧不巧?我聽跟著五夫人的丫頭說,公主被甩飛出來的時候剛好被路過的衛三爺救下了,兩人都當場昏迷,幸好有金翎衛巡防,見到了才把兩人送醫。”

惠承公主驚馬,千鈞一發之際被衛青宇接下,這難道真是巧合嗎?雖說衛青宇看到了也不會坐視不管,他可知道惠承的身份,他是惠承親三叔。

書房裏,閔懌也看著閔恪,眼中閃過一抹憂慮:“原來封旭留在了翰林院,這麼說流州封氏這股勢力打算步入京城了嗎?”

閔恪睇了他一眼,苛責道:“若不是季氏的事,恐怕得等封旭入內閣了你才能知道他們進駐京城了吧!”

閔懌被噎地說不出話來。

閔恪沉思,明鈺現在在怡棠苑聽到的事閔恪早就被修文告知過了,他也沒想到蕭築大婚之日會發生這麼多事。

魏王府的喜事閔家去人衛家不去人,這算不得什麼。閔恪八麵玲瓏,帶著閔府也是麵上和和氣氣私下較勁,衛家卻不這樣,他們本就不相往來,所以衛青宇沒出現在魏王府是有情可原。

可惠承公主應當是在賓客之列的,世人少有知道她同衛家的關係,公主和魏王都屬於皇親國戚,沒道理不受邀。

可惠承還是在武陵街出事了……

“五弟,你去金翎衛衙門,好好查一下這次的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