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苗,又有你的信,這回是兩封。”

袁姨拎著暖水瓶正準備去水房打水,見謝苗回來,趕緊回屋幫她取信。

“兩封?”謝苗一愕。

袁姨已經將信遞到了她麵前,圓圓一張臉上全是笑,“你和你那小對象感情挺好啊,我看他每個月都給你寫信,還不止一封。你倆見過對方的家長沒有?”

謝苗低頭看著手裏兩封信,發現有一封是顧涵江的,另外一封則是來自省城的賀濤。

她與那個漂亮的病弱少年雖然隻有幾麵之緣,對他印象卻挺深刻,就是不知道他怎麼會寫信給自己。

正疑惑間,聽袁姨這麼問,她就隨口回道:“我還沒高中畢業。”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那小對象那麼優秀,到了大學還不知道得有多少小姑娘惦記。你不趕緊把他套牢了,不怕他讓人拐去啊?”

袁姨笑她一句,又重新拎起空暖瓶,“現在不上心,小心以後哭鼻子。”

謝苗現在忙著提升自己上北大,根本沒有太多時間和精力分給顧涵江。

在說如果顧涵江真是那種能輕易被小姑娘拐走的人,也就不值得她喜歡了,又何必花心思套牢?

謝苗隻是笑笑沒多說,拿著兩封信上樓去了。

回到寢室,她先拆開了賀濤的信。

賀濤的字和他的人一樣,漂亮、清秀,看起來十分幹淨。

信的一開頭,他先就那天謝苗對她的幫助再次鄭重道謝,跟謝苗說因為藥吃得及時,他這次發病並沒有大礙,如今已經出院回學校繼續上課了。

接著他告訴謝苗,明年的國賽定在四月份,省裏決定年後就開始組建省隊備戰國賽。

今年省隊每個科目去了六人,明年可能要擴充到十人。他聽說她初賽英語考得不錯,進了全省前十,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有希望進省隊。

提前透露了不少外界可能還不知道的消息給謝苗之後,賀濤在信的最後寫道:“我熱愛英語,相信你也跟我一樣。希望有機會跟你成為隊友,謝苗,咱們年後省隊見。”

這封信裏的信息還真多,謝苗反複看了兩遍,才將之消化。

贈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瑤。

沒想到她隻是舉手之勞,賀濤居然會特地寫信跟她道謝,還透漏給她這麼多。

謝苗覺得不管是出於禮貌還是感謝,自己都應該好好寫封回信給對方。

她把信紙重新裝回信封,這才拿起顧涵江寫給她那一封信,用小刀拆開。

難得她沒躺在床上一個人偷偷看信,她的手卻拆著拆著就慢了下來,眉頭也一點點蹙緊。

似乎有哪裏不對!

謝苗把兩個牛皮信封封口處並排放在一起,仔細對比了半天。發現明明用同樣的手法拆信,賀濤那封封口幹淨,顧涵江那封卻有細小的粘痕和紙屑,像是……

像是拆開之後二次粘合的!

謝苗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忙把以前顧涵江寫給自己的信全拿了出來。

一共五封信,居然每一封都有痕跡,隻是太細微了,不仔細對比根本看不出來。

到底誰會把顧涵江寫給她的信拆開又重新粘上?信裏有什麼值得人窺伺的嗎?

謝苗想著這一路有可能接觸到信的人,運輸過程中很多信放在一起,不太好動手腳。最容易鑽空子的應該是京市那邊的郵遞員、望山市這邊負責送信的郵遞員,還有袁姨。

袁姨……袁姨……

那種熟悉感又襲上心頭,謝苗擰緊眉,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就在這時,金連玉也從家裏回來了,“剛我在校門口碰到個女的,一見我就抱著我哭,可把我嚇壞了,還以為出啥事兒了。結果弄半天她認錯人了……”

一見就抱著哭……

謝苗腦海中突然閃過原書中一段劇情,繼而心重重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