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揭榜醫太後(2 / 3)

又難違肖世民、鄭萬元盛情挽留,三個人在泉州稍稍休息了三天時間,補充氣力。

直到第四天,才由肖世民、鄭萬元親自送出城門。

吳夲看到二位兄長如此厚愛,感激不盡,反複拜別,肖世民、鄭萬元才依依不舍,返回城中。

看到他們遠去的身影,吳夲三人自然異常激動。從此,翻山越嶺,跨州過省,餐風宿露,曆盡千辛萬苦,朝著京城一路前行。

約莫三個餘月,終於抵達宋朝京城——汴京。

這是後話。

這邊,吳夲帶著江仙官、張聖者從泉州一路朝汴京出發。那邊,泉州府上報福建巡撫,福建巡撫也不敢耽擱,立馬上書奏折飛向京城。

早朝。

大臣呈上福建上奏朝廷關於吳夲揭榜醫太後的奏折。當朝皇帝宋仁宗看了奏折龍顏大悅。當他了解到這位鄉間名醫原先是一位舉人,還擔任過禦史,辭官隱退,服務鄉民,美名遠傳時,邊看奏折,邊興奮不已地讚揚。當看到幾個月前,在沒有府衙的支持,竟然半個餘月,日夜奮戰把福建陳坑村霍亂病流行醫治好的情況更是讚歎不已;現在又揭皇榜行走萬裏赴京醫治太後,感到十分驚訝。親自下令,禦醫院院長等官員親到城門口迎接。

這種做法,可是在史上也是極為罕見的。

正如肖世民所說,此時正值隆冬季節,汴京已是大雪紛飛。

漫山遍野的瑞雪已經把宋朝的首都裝扮成一個雪的世界。道路上,行人都穿著厚厚的棉衣,連頭上也裹得嚴嚴實實,隻留下二個小小的眼睛,遠遠看去,活像一頭胖得圓咕隆咚的山豬,艱難地在雪地上行走著。

吳夲、江仙官、張聖者是一個南方生,南方長的地地道道的南方人,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刺骨寒冬。零下20多度的低溫,凍得他們骨頭都發痛。加上一路前行,數個月,食宿無常,身體非常疲憊,臉色憔悴,頭發胡子拉碴,如不認識,絕對會讓人感覺到是三個老叫化子。

“吳夲兄,我們真要感謝鄭大人和肖大人,如果不是他們為我們趕製這套棉衣棉褲,我們三人肯定客死他鄉。”聖者一臉真誠,看了看三個人身上穿著的棉衣棉褲,盡管幾個月沒換洗,已認不清本布的顏色,有些地方還蹭破露出了棉花。但是,棉衣擋風擋雪,為他們有效地抵禦了北國的刺骨寒風。

“是啊!仙官兄,這就叫情義。不然,古詩裏怎麼會含有用‘桃花源水深千尺,不及昆仲手足情’之說,情義無價,情義值千金呀”三人一路走來,吳夲更對情義有了更深的認識與了解。於是,三個人冒著紛飛大雪,一步一停,冷得鼻涕直流,而又遇上這麼冷的大雪天,流出的鼻涕,哈出來的氣立即結在冰;結成冰碴子,把他們的胡子、眉毛、頭發都凍成冰,堆成小小的雪堆。

再說,禦醫院院長是一個世襲的官員,這次皇太後得疾,他為深得皇上寵愛也曾使盡渾身解數,可是腦子沒少費,力氣沒少出,一晃二、三年之久,而太後的病竟然毫無起色。到了黷驢之技時,皇上已經看到這群平時阿諛奉承之徒並無實學,便采取昭示民間醫生入宮醫治皇太後的辦法。那告示一出,著實讓禦醫院院長臉上無光。是啊,世世代代深受皇上恩澤,莫說大病,連一個乳癰都治不好,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他多麼希望,沒有人敢揭這個黃榜呀!

可是,他越不希望,就越有人敢揭。

那天,當他聽說福建巡撫上奏朝廷說吳夲揭榜醫太後的消息傳入京城。足足讓他幾天心情壞到極點,甚至連老婆、兒子、孫子也常常無緣無故被他訓斥。現在,冰天雪地皇上責成他到城門迎接,一晃五天時間過去了,仍沒有那個吳夲的蹤影,他真的希望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南方佬會被這大雪凍死在半路上。

城門外。

一派銀裝素裹,道路偶爾幾棵行道樹已經落葉,那光禿禿的樹枝上被茫茫白雪包裹的嚴嚴實實。

風仍一個勁地吹著,不時地把天上的雪花,地上的白雪卷起來飄了一陣又落下去,如此循環反複沒完沒了。

雪還是不停地下著。

行人甚少。

這種季節,大家都在家中圍著爐火貓冬,道路上除非萬不得已是沒有人行走的。禦醫院院長朝城門外張了一眼,那城門外,除偶爾幾個本地的群眾,他們行色匆匆外,那個奏折上講的南方佬吳夲連影出見不著。想到這裏,他倒有一點欣慰,有了一點高興。便躲到宋城門的衙役的屋裏烤火取暖,興趣來時,還可美美地斟上一口美酒。

“請問,皇宮怎麼走?”正當禦醫院院長正在悠然自得時,門外傳來了一個南方口音的問路聲。

“問皇宮怎麼走什麼意思?”天氣冷,懶得開口,聽到來人問路,城門衙役沒有好口氣。

“我是福建鄉醫吳夲,特來給皇太後醫病。”吳夲平靜地解釋。

“吳夲?”因為宮裏有交代吳夲的情況,衙役聽了以後立即改換了口氣。但他看到眼前的三個叫化子一樣的人有點懷疑。因為,宮裏有交代吳夲是一個三十餘歲的青年,可眼前這三個人,一眼看去足足超過50餘歲。

“果然到了。”衙役在門口與吳夲對答,屋裏的禦醫院院長不敢怠慢,他趕快把大衣裹緊走出屋外。果不其然,當他看到雪地裏站著三個人是三個活脫脫的老叫化子時,用一種明顯不屑一顧的口吻說:“就是那個美名天下的吳夲,吳神醫嗎?”

“在下正是吳夲。但不能妄稱美名傳遍天下,更敢妄稱神醫。”吳夲不知眼前是何人,畢恭畢敬地回答。

“我是禦醫院院長,皇上叫我來接你的。”禦醫院院長,確認眼前正是吳夲後說。

“謝謝,院長大人,吳夲失敬了。”吳夲拱手作揖謙虛地給禦醫院長行了一個禮。

“我在前邊走,你們跟我來。”禦醫院長坐上了旁邊早已準備的轎子。於是,吳夲三人便尾隨其後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