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不解地問:“這是家書,為啥不拆?”
他回答:“拆了,徒『亂』人意!”
富弼為人不慕虛名,他一心為國,受到仁宗嘉獎,欲提拔他為樞密副使。他力辭不受,上疏仁宗:“(大宋)與契丹再結盟好,大臣們都以為太平無事了,萬一契丹毀約,又來進犯,我豈不是死有餘辜!陛下啊,您隻要臥薪嚐膽,不忘邊患,多慮國政,就不用考慮我的職位高低了。”
過了一段時間,仁宗欲再次提拔他,並派宰相去勸說:“此次任命是別有用意,非因你出使契丹有功,請受之。”他這才接受了樞密副使的職位。
慶曆四年(公元1044年)六月,契丹和西夏發生戰爭。契丹出兵10萬西征,並遣使至宋,要求大宋與西夏斷交。範仲淹懷疑契丹國是聲東擊西,可能與西夏聯合攻宋,建議朝廷馬上增兵,馳援西部邊陲。富弼冷靜觀察後,認為契丹不會與西夏聯合、殺個回馬槍再來攻大宋。當時朝廷上下非常擔心,議論紛紛:如果大宋受到攻擊,你富弼是否以頭顱謝罪呢?
富弼很平靜地說:“放心,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結果如富弼所料,契丹並沒進犯大宋邊境。
至和二年(公元1055年),富弼被授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與文彥博同日拜相。兩年後的一天,仁宗上朝時突然昏厥,被扶入宮中診治。朝中大臣十分驚慌,議論紛紛。廟堂之上的富弼卻很冷靜,他和文彥博一起留宿宮中以防不測,並隨時詢問仁宗病情,使宮中秩序很快恢複。後來富弼還與朝中大臣一道,勸仁宗早立皇嗣以安定人心。
富弼克己奉公,為官清正,頗有廉聲。富弼出任樞密使時,宋英宗趙曙剛登上天子的寶座。趙曙上台後,將其父仁宗皇帝的遺留器物,都拿來賞賜給朝廷重臣。眾臣叩頭感謝領賞之後,一起告退。趙曙卻單獨請富弼留下,又在慣例之外,特別賞賜他幾件器物。富弼先叩頭謝恩,然後就堅決推辭不接受這份額外的賞賜。趙曙有些不高興,輕描淡寫地說:“這些東西又不值什麼錢,你沒有必要推辭呀!”富弼懇切地說,“東西雖然很微薄,但關鍵是額外所賜。大臣接受額外的賞賜而不謝絕,萬一將來皇上做出什麼例外的事來,憑什麼勸諫呢?”最終富弼還是推辭掉了這份賞賜。
至神宗立,為了富國強兵,神宗於熙寧元年(公元1068年)四月,召王安石進京,變法改製。神宗想問問富弼對變法的看法,因富弼是三朝元老,許其肩輿至殿門,不必叩拜,坐下說話。結果富弼一見神宗就說:“我反對變法。”神宗又問邊防事宜,富弼說:“陛下執政不久,當布德行惠,希望二十年口不言兵。”神宗聽後十分失望,革其相位,以仆『射』出判汝州。
富弼見神宗重用王安石,知道自己不可與之爭,於是稱病退休,欲回洛陽,上疏幾十次才被準許。臨行,他又上疏神宗,說王安石變法,起用許多小人,加上地震、旱災,國事堪憂。神宗問他去了之後,誰可代他為相,他推薦文彥博。神宗又問:“王安石如何?“富弼沉默不答。
元豐六年(公元1083年)八月,80歲的富弼在洛陽病逝。他死前給神宗上疏:朝中多有投機鑽營的小人,非國家之福,應予以廓清。神宗讀後十分哀痛,輟朝三日,出祭文致奠,贈太尉,諡文忠。隨後富弼配享神宗廟宇。後宋哲宗上台後,又親篆碑額“顯忠尚德”4個字,請大學士蘇東坡撰文刻之,對這位名相和外交家的一生給予肯定。
王木木對於富弼和王安石的政治分歧,覺得自己這個千年後人也難一言蔽之。但是,自從富弼和王安石二人分別應聘哈佛後,兩人擱置爭議,同心協力地為哈佛出力,並且各自吸取在變法中之所以不能合作的教訓,重塑輝煌,很是感動。
現在,身處歐洲的王木木思考問題還常常設身處地聯想起歐洲的曆史。
中國有焚書坑儒,那是獨裁者對人民的暴政,而學術派別間百花爭豔、百家爭鳴,從來不流血,法家和儒家是不會發生械鬥的,陸王與程朱兩派理學的鬥爭,也僅限於辯論的範圍而已,最多糾集點儒生狠狠吵一架。雖然中國多宗教,多信仰,但是宗教戰爭是沒有的,中國什麼樣的宗教,也不至於動輒以教義為依據,對人民橫加死刑。在這一點上,比黑暗的歐洲中世紀文明多了。
想想吧,阿拉裏克侵略羅馬,羅馬的民族英雄斯底裏哥英勇抵抗,被羅馬昏君(兼智殘人士)霍諾留殺害。貞德在保衛法國的時候,竟被自己所保衛的國王和貴族們用4萬法郎賣給了英國人,流氓!下三爛!令人作嘔!法國人把自己的民族英雄當婊子賣嗎?!捷克將軍華倫斯坦為德皇抗擊丹麥人的入侵,結局是被騙到皇宮用毒箭『射』殺,同樣是流氓手法。嶽飛被害,還有莫須有的罪名,華倫斯坦之死,真是死的相當的窩囊!漢尼拔在被他保衛的國王處死的時候感歎:“一個多麼讓羅馬人害怕的人就要死去了!“布匿戰爭延續百年,伽太基人在戰爭最關鍵的時刻毒殺自己的民族衛士,他們那時的文明真是可怕、寒心。
哀歎中國的朝朝代代,弱,以宋為最,其文官集團的貪婪不已,真是禍國殃民,國之癌症,史之毒瘤。
中國近3000年的封建社會為什麼會一直的反複,難道全是天災?全是人禍?全是皇帝的昏聵?
其實,天災人禍也好,帝王的昏聵也罷。都不是關鍵的問題,中國的曆史輪回問題其實就是一個問題,就是文官集團的問題。這個龐大的怪獸在瘋狂的聚斂著社會的一切財富,而且基本上沒有製約,一直到土地和財富聚集到了臨界點才會轟然的倒塌,從而帶來一個新的循環。這個臨界點在某個地區,某個地區會因此而有新的循環;這個臨界點在某個企業,某個企業也會因此而有新的循環;這個臨界點在某個年代,某個年代就有了新的循環;這個臨界點在某個……
為什麼文官集體無法製約?首先對皇帝,雖然皇帝名義上是能製約文官集體的,但由於信息的不對稱,所以導致皇帝基本上是聾子瞎子。失去了製約的能力。就像做股票,由於信息不對稱,老百姓終歸是輸家。
雖然有些皇帝可以製約文官集團,但這需要分化文官集團,拉一派打一派,需要很高明的政治手腕!很多皇帝不具備這種手腕,於是被文官集團糊弄,當成了擺設!
其次,文官集團對百姓來說又過於龐大,而且百姓沒有組織,散戶嘛,完全是一盤散沙,這樣文官集團的能量就可以想見了。所以與其說是中國封建社會的能量大,還不如說是中國的文官集團的能量大。這也是中國封建社會能綿延幾千年的根本原因。
當然,在中國的曆朝曆代的帝王中,皎皎者,他們還會故意讓手下的官員們變成貪官汙吏,再時用時反,這是頂尖的玩弄權術的帝王之秘術:用貪官來培植死黨,除貪官來消除異己,殺貪官來收買人心,沒貪財來實己腰包,這就是玩權術的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