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消失，連單調的嘟嘟聲也終止，他看了看無人接聽的手機，換了個電話號碼又撥了出去。
天空烏雲堆積，夜色密不透風，雪像暮春被搖落的梨花，零零落落地飄散下來。
葉彌的電話也是響了很久才打通，溫嶼舟剛喂了一聲，就聽到那頭傳來淒楚的哭叫：“阿舟，你快來！媽媽她，被車撞了……”
“你在說什麼？”過了很久很久，溫嶼舟才艱難地開口，輕輕說出這幾個字，他還有點生氣，因為他特別討厭葉彌管他的母親叫媽媽，雖然他從來沒叫過，但他也不希望“媽媽”這個專屬稱呼被別人搶走。
“阿舟……”葉彌隻是哭哭啼啼，通話背景很亂，似乎有救護車的鳴笛聲和許多人的說話聲。
溫嶼舟感到腦海一片空白，但他還是沉聲道：“不是說好等我過去吃飯嗎！她這個時候又出來做什麼？不可能，我不相信！”
“阿舟，是真的！一輛闖紅燈的貨車撞了我們的車……我們現在在救護車上，你到醫院來，快，我們要去附近的……”
啪。是手機滑落到腳下的輕響，他感覺自己正處於一個巨大的夢魘當中，周圍的一切都是假的，剛才的通話是假的，車裏的廣播是假的，連此刻身處何方，大腦也產生了極度的不確定感……目光從他跑了七八條街才買到的鮮豔如血的曼陀羅花上掠過——
“溫總，溫總……”車不知何時停了，司機的聲音將他扯回現實。
他驀地回神，聽到司機說：“小滿來電話，讓我馬上帶您到第二醫院……”
貨車是從左側直接撞過來的，開瑪莎拉蒂的司機當場死亡，後排左側位置的葉芷雲重傷昏迷，唯一幸運的是副駕駛座上的葉彌，僅胳膊和臉受了點輕傷。
溫嶼舟趕到醫院時，搶救室外已經站了一大堆人，一名醫護人員正在給執意要守在搶救室門口的葉彌清理著臉頰上的傷口，有碎玻璃被清理出來，年輕的女子痛得麵無血色，把嘴唇咬出白印來，卻沒有掉淚。
直到溫嶼舟的身影出現，葉彌的臉剛被護士用紗布包好，抬頭看到那人匆匆奔來，仿佛頃刻找到依靠，眼淚也頓時流了出來：“阿舟！”
溫嶼舟隻是看了她一眼，便臉色煞白道：“她呢？”
搶救室門上的燈亮著“手術中”三個字，他一把抓住給葉彌包紮的護士：“裏麵的人怎麼樣？她會不會死？”
護士被嚇了一跳，禁不住生氣道：“你幹什麼！裏麵正在搶救，不要大聲喧嘩！”
葉彌趕忙拉開溫嶼舟的手，小護士收拾好器皿快步離開。
溫嶼舟正要說什麼，這時門口的燈突然熄滅，過了一會兒沉重的門被緩緩拉開，一名醫護人員摘下藍色口罩道：“哪位是病人的女兒？”
葉彌趕忙站起身。
“病人要見你。”
“大夫，她怎麼樣？”
“待會兒主刀大夫出來，你再問吧。趕快進去，病人可能撐不了多久。”
音樂消失，連單調的嘟嘟聲也終止，他看了看無人接聽的手機，換了個電話號碼又撥了出去。
天空烏雲堆積，夜色密不透風，雪像暮春被搖落的梨花，零零落落地飄散下來。
葉彌的電話也是響了很久才打通，溫嶼舟剛喂了一聲，就聽到那頭傳來淒楚的哭叫：“阿舟，你快來！媽媽她，被車撞了……”
“你在說什麼？”過了很久很久，溫嶼舟才艱難地開口，輕輕說出這幾個字，他還有點生氣，因為他特別討厭葉彌管他的母親叫媽媽，雖然他從來沒叫過，但他也不希望“媽媽”這個專屬稱呼被別人搶走。
“阿舟……”葉彌隻是哭哭啼啼，通話背景很亂，似乎有救護車的鳴笛聲和許多人的說話聲。
溫嶼舟感到腦海一片空白，但他還是沉聲道：“不是說好等我過去吃飯嗎！她這個時候又出來做什麼？不可能，我不相信！”
“阿舟，是真的！一輛闖紅燈的貨車撞了我們的車……我們現在在救護車上，你到醫院來，快，我們要去附近的……”
啪。是手機滑落到腳下的輕響，他感覺自己正處於一個巨大的夢魘當中，周圍的一切都是假的，剛才的通話是假的，車裏的廣播是假的，連此刻身處何方，大腦也產生了極度的不確定感……目光從他跑了七八條街才買到的鮮豔如血的曼陀羅花上掠過——
“溫總，溫總……”車不知何時停了，司機的聲音將他扯回現實。
他驀地回神，聽到司機說：“小滿來電話，讓我馬上帶您到第二醫院……”
貨車是從左側直接撞過來的，開瑪莎拉蒂的司機當場死亡，後排左側位置的葉芷雲重傷昏迷，唯一幸運的是副駕駛座上的葉彌，僅胳膊和臉受了點輕傷。
溫嶼舟趕到醫院時，搶救室外已經站了一大堆人，一名醫護人員正在給執意要守在搶救室門口的葉彌清理著臉頰上的傷口，有碎玻璃被清理出來，年輕的女子痛得麵無血色，把嘴唇咬出白印來，卻沒有掉淚。
直到溫嶼舟的身影出現，葉彌的臉剛被護士用紗布包好，抬頭看到那人匆匆奔來，仿佛頃刻找到依靠，眼淚也頓時流了出來：“阿舟！”
溫嶼舟隻是看了她一眼，便臉色煞白道：“她呢？”
搶救室門上的燈亮著“手術中”三個字，他一把抓住給葉彌包紮的護士：“裏麵的人怎麼樣？她會不會死？”
護士被嚇了一跳，禁不住生氣道：“你幹什麼！裏麵正在搶救，不要大聲喧嘩！”
葉彌趕忙拉開溫嶼舟的手，小護士收拾好器皿快步離開。
溫嶼舟正要說什麼，這時門口的燈突然熄滅，過了一會兒沉重的門被緩緩拉開，一名醫護人員摘下藍色口罩道：“哪位是病人的女兒？”
葉彌趕忙站起身。
“病人要見你。”
“大夫，她怎麼樣？”
“待會兒主刀大夫出來，你再問吧。趕快進去，病人可能撐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