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陸均璨約了譚展飛,他們有什麼需要談的?還各自攜了女伴,以為參加聯誼?她腦袋裏突然出現了財經新聞上的報道。
她問Rain:“陸氏電子芯片的事,是不是譚展飛搞的鬼?”
“這……不是我的工作範圍。”Rain試圖推托。
“OK(好)。”秦漫月放下刀子,“那你別指望我幫你在婉珍麵前說話。”
“有必要說得這麼嚴重嗎?”
秦漫月點頭:“女人和兄弟,你選一個。我從來不強迫人。”
他有些無奈地說:“你這是變相強迫。”
“OK, e you(好,下次見)。”秦漫月站起身,假意要走。
“OK, you are the winner(好吧,你贏了)。如你所想。”Rain無奈地說。
她坐下來,慢慢地吃著沒吃完的牛排,心裏暗自揣度:譚展飛開始行動了嗎?開始對付她身邊的人了嗎?一個手筆,就讓陸氏陷入了危機,真的要這樣折磨她,他的人生才有意思嗎?
3
秦漫月不再注意他們的方向,換了個座位,背對著他們。
一頓高檔的美食,秦漫月吃得津津有味,Rain問了一些婉珍的情況,她簡單作答。
不知道為什麼,她想幫助Rain和婉珍重修舊好,她看得出來這麼多年婉珍一直放不下這個人和這段愛情。
吃完飯秦漫月走到餐廳外,陸均璨卻等在那裏,她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談完的,四周已經沒有了譚展飛的影子。
“你先走吧。”秦漫月對Rain說道。
“我勸你不要和他聊太久,我怕有人會吃醋。”Rain竟然有心情和她開玩笑。
“你夠了。”如果不是看在婉珍的麵子上,她真想打人。
Rain這才走掉。
陸均璨走到秦漫月的麵前,溫柔如水地解釋:“你剛才沒有生氣吧?我是在中途遇到蓉蓉的。”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秦漫月聳肩,她也沒有生氣的必要。
陸均璨的手撫上她的臉:“你最近氣色不好,是不是暑期兼職太累了?”
陸均璨每次溫柔地和秦漫月說話,秦漫月的心裏都會有一小片柔軟,仿佛所有的盔甲都失去了防備的作用,他太像小七,說話的口氣、眼眸的溫度,讓她無從抵抗。
“江蓉蓉呢?”她後退了幾步,故意和他保持距離。
“我讓她先走了。”
“她會願意?”
“有你在,根本沒她什麼事。”
“你真殘忍,把人家的感情玩弄於股掌。”
“隻要你點頭,我馬上和她斷絕關係。”他目光認真。
“千萬別,你們兩家可是世交,我可不希望因為我你和他們鬧僵。”和江蓉蓉鬧翻,說不定江陸兩家的情誼會受到折損,這是秦漫月一早就能估算到的。
“你總是這樣,一點兒不在乎我。”他抱怨。
“天地良心,我是為你好。”秦漫月伸出手指假裝發誓。
“我送你回去。”
秦漫月的心裏,竟然有一絲罪惡感,陸均璨對她如此關愛,著實讓她受之有愧。
她恨她自己明明無法給他他要的情感,又無法說出狠心的話讓陸均璨離開。
陸均璨可以讓她重溫舊夢,她就不願意離他而去了。
她貪戀這張和小七相似的麵孔,雖然這對他不公平,可是秦漫月還是自私地這麼做。
秦漫月看到黑色林肯從她身邊緩緩開過,半開著的車窗,映出譚展飛和白蕭閃爍的眼睛,譚展飛的目光斜斜地朝她的方向看。
秦漫月問陸均璨:“你找他幹嗎?”
“希望他高抬貴手啊,不知道我們陸氏哪裏得罪了他,居然讓芯片供應商停止給我們提供芯片。”陸均璨一臉無奈,“剛才和他談,他說如果某個人願意求他,他可能會改變主意。我都不知道他指的貴人是誰,問他他也不說。”
秦漫月的心裏“咯噔”一下,陸均璨看她沉著的臉說:“好了,這些都和你沒關係,我送你回去吧。”
秦漫月知道譚展飛所指的人是自己,他要自己去求他,秦漫月對陸均璨說:“你自己回去吧,我想起來要去步行街見個同學。”
秦漫月攔了一輛出租車對司機說道:“跟著前麵那輛黑色林肯。”
而那輛林肯似乎故意在等他們,開得極其緩慢。
4
車子開到了清榕的一個還未開放的海邊才緩緩地停了下來。
那裏不知何時蓋了一棟白色別墅,在一片蔚藍色的大海中,顯得孤寂而安寧。
譚展飛從車上走下來,墨綠色的西服似乎和天地融為一色,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冷靜的臉上掛著等待的表情,陰沉而不乏俊逸的臉,平添了幾分從容。他早就料到秦漫月會尾隨而來,他在等她自投羅網。
“小姐,你確定要在這裏下車?這可是私人海域。”司機不確定地問了一聲。
“對,就在這裏。”秦漫月付了車費,深吸一口氣,拉開車門。
秦漫月下車的時候,海風刮起了她波西米亞風的藍色裙擺和散落在肩膀上的微卷黑發,她就像一名孤勇的女戰士。
她睜著一雙玲瓏的大眼看著遠處的譚展飛。
有一刻她膽怯了,她是想來找譚展飛談判的,可是當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她對他的恐懼又侵襲而來。
海邊曾經是她最愛的地方,譚展飛和她在一起的第一個紀念日,來的就是海邊。那天漲潮了,潮水幾乎要把她的身體淹沒,譚展飛小心地拖著她,張開雙臂將她緊緊抱住,似抱著一個珍貴的娃娃。
曾經的愛人,如今的仇人,她的內心有種情緒暗湧。
秦漫月慢慢走近他,海風吹著她的臉龐,讓她的眼睛不自覺地微微眯起來。
譚展飛喜歡她把眼睛眯起來的樣子,像一隻可愛的貓咪,讓人忍不住想親近。
“你是為了陸氏來的?進來和我談。”譚展飛頭也不回地進了那棟白色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