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韓乾比較高端的逐客令了,告訴他處理陸雙的傷,就趕緊去看自己父親。
“知道了。”
陸棲遲淡淡應著,他扯了把椅子坐下,小護士便回來了,推著醫務車,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需要我幫忙嗎?我看您臉生……陸醫生,這位先生是?”
“我弟弟。”陸雙脫口而出。
現在的她似乎很適應這樣的稱呼了。這種適應很獨特,心裏總覺得無法適應,可卻還是會下意識的將她不適應的稱呼脫口而出。
陸棲遲是她的弟弟啊。
“原來是陸醫生的弟弟啊……也是醫生嗎?”
小護士搓著手在站在陸棲遲的身側墨跡著,一雙眼睛中似乎寫滿了覬覦。
陸棲遲似乎對於這樣的情況很適應,絲毫不影響他半分,隻是徑直擰開了生理鹽水倒在了陸雙的手心。禮貌又疏離的回了句。
“是。麻煩您再幫我拿把消過毒的鑷子來……”
“哦,好。”
小護士再次一陣風般的跑開,去遵醫囑辦事了。陸棲遲的臉,似乎是全世界通吃級別的,不需要解釋,不需要問。
可以指揮這世界上所有的人去做任何事情。
小護士離開後,陸棲遲才淡淡吐了句。
“看來今天這頓飯是吃不成了,我的姐姐姐夫。”
他小心翼翼的托著陸雙的手,他的掌心是溫的,不似韓乾那般冷,可說出的話,卻是冷入冰窖。
陸雙不怎麼適應陸棲遲這樣的稱呼,不過韓乾卻適應得很,一副坦然的模樣。
“等你傷口處理好,我要去辦點事情……”韓乾輕聲說,撫了撫陸雙的脊背。
“你去幹什麼?”
陸雙下意識用自己無恙的手抓住了韓乾的胳膊,他能大概猜到這個家夥去做什麼……
他的二叔被韓乾的人帶走了, 這件事情他總要去解決。
“這頓飯還是要吃的。一會兒讓護工將這個病房收拾幹淨,我會讓葉秋送晚餐過來。別壞了爸的興致……”
陸雙乖巧的點了點頭,好像身體和精神是分離的。陸棲遲在幫她處理傷口,而韓乾在她的身邊……
手掌心傳來了生理鹽水滾過傷口的痛,可心裏卻很坦然。
好像隻要韓乾在,她就能獲得一種莫名其妙的舒暢,那種舒暢讓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你呢?”陸雙又問。
“我處理完事情就回來和你們一起吃晚飯。”
韓乾走後,陸棲遲一直憋在胸腔中的那口氣,才算是呼了出來。
“在我麵前曬恩愛?”陸棲遲問,手上的動作卻漸漸變得更加輕柔。
“曬恩愛談不上……”
“怎麼談不上?還要怎麼做才能談得上?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總是跟我說在韓乾麵前要低調,不能曬恩愛,不能秀幸福。怎麼現在,你身邊的男人換了,待遇也不一樣了呢?”
陸棲遲的邏輯很清楚,調理很分明。
這讓陸雙沒來由的語塞了,好吧,她是說過這樣的話……
臉一紅,便立刻支支吾吾起來。
“額,那個……其實我……”
“你從沒愛過我,對吧?在我來看是這樣的。”
陸棲遲又問,他用紗布一圈圈纏繞著陸雙的手,幫她將傷口包紮好。
陸雙不想回答陸棲遲這個問題……
她不知道想當年的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也不知道當時說出這番話的自己是何種心態。
隻是當時這樣想,便這樣說了。
陸棲遲並不強迫陸雙說些什麼,隻是慢條斯理的站起身,抬起了陸雙的下巴,認認真真的逡視著她脖子上的傷。
這傷的形狀,是虎口勒出痕跡,一圈紅紫。
“剛剛有人掐你脖子了嗎?是誰?”
陸棲遲的神色很冷,他握緊了陸雙的肩膀,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異常較真。
“……”陸雙沉默了,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二叔?”
陸棲遲一語道破,讓她沒來由的震驚了幾許。原來他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