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夥最近總是明裏暗裏的讓她離開第一醫院,從幾周前他提到魯迅先生的時候就已經讓她很奇怪了,最近這些日子又一直在說讓她往研究的方向轉,可以去一所大學當老師。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似乎更加觸碰到他敏感的神經,直接讓她棄醫從文了……
陸雙見情況對自己不妙,便連忙轉移話題。
“好了好了,我要去護士站處理一下傷口,這個問題不聊了。”
她扯著韓乾往外走,在準備離開病房的瞬間,迎頭便碰上了陸棲遲。
誒?今天真巧……
大家竟然都來了。
陸雙在看到陸棲遲的瞬間,神色頓時幽暗了幾分,那種幽暗帶著幾絲嫌棄。
她不知道自己這番嫌棄從何而來,大概事情太多了,這一件那一件壓在一起吧……
陸棲遲心底沒來由的一凜,下意識的解釋道。
“爸讓我今天過來,要咱們一起吃飯。”
陸棲遲的聲音不大,顯得有些沒有底氣。
或許吧……他在陸雙的麵前,素來是個沒有底氣的人,並且永遠不會有底氣了。
也是到這個時候, 陸雙才大概才猜測到為什麼她會在這裏同時見到韓乾和陸棲遲……
結合自家二叔來之前,陸董說的那番話。
或許是這位老人家把這兩個男人召喚來的……
畢竟陸雙隻覺得,按照事物發展的規律來看,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同時見到陸棲遲和韓乾這兩個男人,如果不是有人可以安排,這世間不會有那麼多湊巧的事的。
陸雙轉頭看了韓乾一眼,隻問,“你不會也是被我爸叫來的吧?”
“是。”韓乾淡淡答。
這下陸雙可以理解為什麼這個家夥總是在說棄醫從文的事情,畢竟她的腦洞有一點太大了。
好吧,湊巧。
隻是因為陸董在同一時間同時召喚了他們兩個。
陸棲遲的視線迅速掠過陸雙那圈紅紫的脖頸,還有她垂在身側的手,陸雙和韓乾的身後,是碎了遍地的花瓶和花,地上帶著水,是一室的狼藉。
“出什麼事了?你受傷了?”
陸棲遲有些不受控製的湊到了陸雙的麵前,拎起她的手看了眼,神色便立刻沉下去了。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清理傷口的玻璃渣,外科醫生的手有多珍貴,你不知道?”
“沒事。”
陸雙隻是如此說著,她甩開陸棲遲的手,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站在韓乾身邊。
可偏偏韓乾那個家夥今天像是吃錯了藥,不僅對於她這種和陸棲遲劃清界線的行為沒有半分讚賞,反而推著她上前一步,像是把她送到陸棲遲的餐盤上。
“你幫她看看吧。”
韓乾淡淡道,隨即便轉身走到了陸政的病床旁,摁了醫護鈴。
陸雙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怎樣,貌似是一副黑人問號臉的樣子。
她隻是想說……是這個男人死活不喜歡她和陸棲遲有過多接觸的,現在她爽快的劃清了界限,他卻把她往外推?
吃錯藥了嗎?不,也可能是沒吃藥。
韓乾看懂了陸雙的表情,那雙幽暗的眼眸默默垂了下來,隻是用那雙微涼的大手捏了捏陸雙的脖子,補了句。
“別人我信不過。”
護士很快過來了,陸棲遲也顧不上太多,想都沒想便要了幾樣外傷處理工具和藥品,還要了生理鹽水。
小護士一愣,在陸棲遲轉過身的時候,笑得花癡曖昧。
帥哥要處理傷口的工具啊……
不管他是不是醫生,不管他是哪裏的人,臉既是正義,想都沒想,她便一路小跑的去拿陸棲遲要的東西了。
小護士離開病房的瞬間,周遭的空氣便安靜了。
韓乾立在陸雙身側,陸棲遲站在陸雙對麵,他們兩個人的神色各異,她看不明白,但陸雙可以明白的是,這兩個男人似乎都在想事情……
最先開口打破這份寂靜的是韓乾,他隻是不慌不忙的道了句。
“爸在隔壁病房處理傷口……”
簡單的一句話,陸雙雖然聽不懂個中含義,可陸棲遲讀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