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選擇愛(2 / 3)

麥田惶恐地望著小西,臉部肌肉不自然地抽搐起來,臉色鐵青,雙唇劇烈地抖動,他忽然對著小西高舉起手。

“你要打我?”小西驚恐地看著他。

“你——別——逼——我!”瞬間,他的手攥成了拳頭,再狠狠地砸向牆板。

“你到底愛沒愛過她?一個人對愛情的信仰會變嗎?你還記得當初的承諾嗎?你不覺得她的問題很白癡嗎?你為什麼不敢滿足她的要求呢?你究竟怕什麼?”小西並不懼怕麥田,目光堅定。

“你就那麼想知道為什麼嗎?”

“是!我不明白那些為什麼有什麼不能說出口的!”她揚起頭。

“那你現在就當一回李媛媛,我親口說給你聽!”

小西第一次看到一個可怕的麥田,他一臉青黑、目露凶光,吐沫橫飛:“李媛媛,當初是你先離開我的,你的重病也不是我造成的。對於你所遭遇的不幸,我深表同情。

“如果當初不是你先放手,我們之間的愛也許還在,我相信我會因為對你的愛而選擇生死相依、不離不棄。但現在,我不愛你了,所以我對你沒有責任和義務。我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這裏麵沒有你。對於你的這些倒黴事,我無能為力,建議你去拜拜你家祖墳,你家祖宗會保佑你的!

“如果你很缺愛,那就再去找一個愛你的男人吧!我會祝福你。

“我,麥田,從來對生活的要求都是很高的,我要求的生活是物質世界豐富、愛情信仰高尚。我是要成家立業、生兒育女、繼承家業的,所以我的女人必須要健康。

“我作為獨立個體的人,有選擇愛的權利。誰也不能說,我根據我自己的選擇,得到我想要的愛情,然後過上我喜歡的生活是錯誤的。

“我的世界裏,隻分與我有關和與我無關兩種,而你的一切,恰與我無關。”

麥田極具痛苦地說完這些話,此時,他的麵部猙獰扭曲、雙眼充血通紅、額頭青筋暴起,他齜著牙,哆嗦著身子宣布:“完畢!”

現在,夏小西惶恐地望著麥田,她大口地喘著粗氣,大腦極度缺氧。麥田用顫抖的手指著她:“你滿意了嗎?你終於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你把我當成你的林雨昂了!我們之間結束了!夏小西,我——不——愛——你——了!”麥田一字一句,說得那樣真真切切。

“哈哈……哈哈……”一個女人尖銳刺耳的笑聲突然從牆角方向傳來,瞬間彌漫整個房間,李媛媛推開屏風走了出來。

她,煙熏妝、水粉的口紅、禿頭,還有那一身低胸、遮腳、緊身的酒紅色晚禮服,映得她煞白的臉龐更加無血色,“夏小西,你好蠢啊,你到這個歲數了,還是隻長智商不長情商呀!我賭:他愛你,而你更愛你自己!哈哈哈哈哈……我沒能得到的,你也沒能得到……”

對於李媛媛的突然出現,麥田驚慌失措,他異常恐懼地向後連退了幾步,險些跌倒。接著,他挺直身子,對著小西大吼:“夏小西,你好卑鄙啊!你給自己樹立了一個純潔、高尚、偉大的形象,其實你才是最卑鄙的人!”

夏小西呆呆地站著,耳邊充斥著李媛媛像魔鬼一樣的笑聲。那笑聲可以吞噬陽光,泯滅人性,再將靈魂封鎖。那笑聲持續了幾十秒後驟然停止,李媛媛暈倒在地……

李媛媛再醒來時,神誌已經不清了,她無休止地重複一句話:“我賭,他愛你,而你更愛你自己……”

透過病房外的玻璃窗,小西看到麥田守候在李媛媛的身邊,一勺一羹地喂她食物,每一口食物下咽後,她的眼神即刻恢複到迷離狀態中,口裏不停地喃喃那句:“我賭,他愛你,而你更愛你自己……”而麥田,眼裏淚光閃閃。

淩晨時分,涼風習習,小西站在過街天橋上。橋下疾馳而過的車流,像一道璀璨的銀河。她閉上眼,深呼吸,好熟悉的味道啊!很久以前,她到過這裏,那晚,她就站在這裏憑欄遠眺,想象百車碾過的滋味——

“小西,天氣預報說,明天北京降溫,記得加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