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九失神地笑了笑,順著木製的窗口看向窗外。
她申請留下,多多少少也是有些私心的。
雖然沒想過再次遇見,但能和他呼吸著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氣,她也感覺很幸福了。
但沒想到命運弄人,她終究還是遇到他了。
可是他們之間發生了那麼多不愉快的事情,她最後隻能遠遠看著他了。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嬉鬧聲。
幾個穿著黑色製服的男人圍坐在一起,一邊喝啤酒,一邊說要玩遊戲。
聽見外麵的動靜,徐心念連忙從床上起身,拉著沈思九往外麵走:“思思,我們也一起去玩遊戲吧。”
沈思九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徐心念拉到了人群中央。
徐心念拽著沈思九在季滕身邊坐了下來,笑眯眯地道:“你們要玩什麼遊戲?我們也一起玩吧。”
“你們大城市來的,玩得慣我們這種小地方的遊戲嗎?”其中一個戴帽子的男人打趣道。
徐心念白了他一眼,肯定地回答道:“玩玩看唄,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那好啊,那就一起玩。”戴帽子的男人將一打“風花雪月”擺在了徐心念和沈思九麵前,笑眯眯地說,“輸的人就喝酒。咱們這裏可沒有男女有別的規矩,我們是不會讓著你們的。”
“不需要你們讓。”徐心念滿臉挑釁。
一旁的季滕見狀,伸手摸了一根煙叼在嘴裏,淡淡開口:“別胡鬧。”
“隊長,今晚又不需要我們站崗,她們要玩就陪她們玩唄,反正這點酒我們也醉不了。”戴帽子的男人笑眯眯地說道。
徐心念翻了個白眼,直接拿出一瓶酒擺在麵前,冷哼一聲道:“那輸的就喝一瓶吧,這點酒,我們也醉不了。”
“好,來來來……”
“就是,誰怕誰!”
看大家興致都很高,季滕筆直地站在木屋前,眯著眸子吐出一個好看的煙圈,沒再說話。
遊戲便這樣開始了,沈思九本來沒有多大興趣,但徐心念非要拉著她玩,她便硬著頭皮一起玩了。
“你們又輸了。”
“願賭服輸,喝吧。”
但結局有些不盡如人意,徐心念和沈思九很少玩這類遊戲,自然是技不如人,已經輸了好幾把,連續喝了好幾瓶酒了。
看著再次被推到麵前的啤酒,沈思九輕歎了口氣,決定把這瓶酒幹了。
但她的手還沒碰到啤酒瓶,身邊的季滕便直接將瓶子拎了起來,二話不說直接吹瓶了。
現場頓時一陣唏噓,帶頭起哄的男人看著季滕:“隊長,你這是幹什麼啊?你不是應該站在我們這邊嗎?”
季滕將啤酒幾口幹完,隨手把酒瓶丟在了地上,淡淡睥睨了沈思九一眼,嗓音裏透著雲淡風輕:“你們那麼多男人欺負兩個女人,還好意思問我幹什麼?”
這……
幾個男人麵麵相覷,明明是她們說沒關係的啊。
“算了,那玩點溫和的遊戲吧,我們來玩‘真心話’吧!”
“好啊好啊,這個好玩!”
……
接下來便是“真心話”的環節了,剛剛帶頭的男人轉動著空啤酒瓶,瓶子停在誰麵前,誰就要無條件回答在座的人提出來的問題。
開始幾次沈思九都幸免了,但第三局的時候,瓶口穩穩地指向了沈思九。
沈思九倒吸了口冷氣,認命地看著他們:“我輸了,你們問吧。”
幾個男人思考了半晌,終於問出了一個還算溫和的問題:“說說你這輩子最忘不了的人吧。”
聽到這個問題的一瞬間,沈思九的身軀狠狠一震。
她這輩子唯一忘不了的人,不就坐在她旁邊嗎?
她長長歎了口氣,抬眸看向季滕。
季滕依舊慢條斯理地抽著煙,好像對剛剛的問題完全不在乎。
沈思九想了想,決定不回答這個問題了。
但就在沈思九賭氣般準備接受懲罰喝酒時,喝得半醉的徐心念一把按住了沈思九的手,嗬嗬一笑:“思思,你別喝酒,我來幫你回答。我知道沈思九這輩子忘不了的人是誰,就是她的初戀!”
“徐心念,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沈思九頓時慌了。
“怕什麼,你初戀又不在這裏。”徐心念喃喃開口,“你們知道嗎,沈思九等了她的初戀十年,等了整整十年。這十年來她拚命地學習,拚命地讓自己變優秀,她總是說,她初戀是個很優秀的人,她隻有讓自己變得更優秀,才配得上他。”
聽到徐心念的話,季滕拿煙的手狠狠抖了抖。他扭頭看向沈思九,眸裏透著看不透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