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眼神,他歪了歪頭,啞著嗓子補充了一句:“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嗯。”沈思九應了一聲。
“謝謝你幫我包紮。時候不早了,早點回去吧。”頓了頓,季滕將被她包紮好的手臂收了回來。
“季滕,我……”
“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待在一起,不太合適。”不等沈思九說什麼,季滕便滿臉冷漠地道,“我怕葉秋知道了會不高興。”
聽到葉秋的名字,沈思九點點頭,把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是啊,他現在是葉秋的未婚夫了,不管做什麼,都應該先考慮葉秋才對。
丟下這句話,季滕便直接站了起來,走進了浴室裏。
沈思九很想喊住他,告訴他傷口不能碰水,但不等她的話說出口,他便直接將浴室的門關上了。
沈思九輕歎了口氣,剛準備轉身離開,卻看見房間桌麵上亂糟糟的。
她皺了皺眉,便彎腰幫他收拾起桌子來。
她根本沒多想什麼,隻是看見亂糟糟的東西,下意識地便開始收拾了。
沒想到的是,幾分鍾後,季滕忽然推開浴室的門出來了。
他隻裹了一條浴巾,裸露著上半身,剛才包紮的地方被他用浴巾裹上了,浴巾是幹的,應該是沒碰到水。
他身材很好,肌肉健碩,線條硬朗,小麥色的皮膚還滴著水,形成了一個好看的倒三角。
沈思九看呆了,臉頰紅了起來。
看見沈思九還沒走,季滕俊朗的眉頭皺了皺,忽然一步步走向她,輪廓清晰的唇畔勾起一絲痞痞的笑容,聲音也染上了幾分戲謔:“沈思九,你還不走,是在等我出來嗎?”
沈思九嚇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
但是,這房間不大,再往後退就是床了。
季滕順勢靠近她,將她整個人都逼到了床上,唇畔的笑容也越來越痞:“沈思九,看來這十年,你確實很想我啊,居然這麼著急投懷送抱。”
感覺到他急促的呼吸和渾身散發的濃濃的荷爾蒙氣息,沈思九的臉頰紅得更加厲害,心髒也如小鹿亂撞般跳得很快。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沈思九的臉,抿唇笑了笑:“既然這樣,那我今天就從了你得了,不過這次之後,不許再來糾纏我。”
說罷,他冷哼一聲,湊近一些準備吻她。
她嚇了一大跳,連忙用手抵住了他結實的胸口,咬唇開口道:“季滕,你誤會了,我沒有要投懷送抱的意思。”
“怎麼,害羞了?”季滕卻嘲諷地笑了笑,“你之前不是還主動親了我嗎?今天又主動來我的房間,待了那麼久還不肯走,不是投懷送抱是什麼?”
想到之前的種種,沈思九的臉都紅到耳根了。
她那時候以為自己這輩子都見不到季滕了,所以才那麼大膽,想用這種方式讓他記住自己。可她做夢也沒想到,大理那麼大,他們居然又遇見了。
見沈思九不說話,季滕忽然挑起她的下巴,大手摟住了她的腰,嗓音也變得誘惑起來:“沈思九,既然你等了我十年,那我今晚,便徹底要了你吧。”
說完,他的大手便沿著她的腰部一路往下,慢慢從她的衣擺裏探了進去。
沈思九死死咬著下唇,忽然一把按住了季滕的手,臉頓時陰了下來:“季滕,你住手!”
“怎麼,不滿意?”季滕痞笑一聲,眸裏滿是嘲諷,“沈思九,你放心,我一定會伺候好你的。”說完,他便大力地將沈思九壓在身上,吻上了她的唇。
沈思九嚇了一大跳,腦海裏忽然浮現出十年前張齊成壓在她身上強吻她的樣子。
她大吼一聲,慌忙推開了他,跌跌撞撞地小跑著離開了房間。
出門的一瞬間,她死死拉住被季滕扯下來的衣服,手捏成拳,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肉裏。
為什麼,她的季滕,如今居然會對她做這種事情!
在她的印象裏,季滕一直是那個溫柔陽光的男生。可今晚的季滕,讓她深刻地意識到,曾經的季滕,真的死了。
如今的季滕,冷漠薄情,又風流大膽,早就不是十年前那個笑容如矢車菊般溫暖的翩翩少年了。
她狠狠地擦了擦眼淚,強迫自己鎮定。
沈思九,你快醒醒吧,做了十年的夢,也該醒過來了。
而此刻的房間裏,季滕渾身無力地跌坐在床上,臉上滿是傷痛。
沈思九幫他包紮的傷口又裂開了,鮮紅的血染紅了白色的紗布,一動便撕心裂肺地痛,但更痛的,是他的心。
沈思九,對不起,我也不想傷害你,可是如今的我,不得不傷害你。
我必須讓你知道,我早就不是曾經的季滕了。如今的我,就是一個一無所有的普通人而已。
唯有這樣,我才能讓你死心吧。
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了。
你……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