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被外公逼回來參加婚禮，這個理由好像有點牽強。”小奶娃嘴邊揚起笑意，像極了許韶琛，眉眼皆是風情。
羅衾垂眸，眼底笑意泛濫：“那兒子你覺得是什麼，難道你媽咪真那麼小的度量，容不下他們？”
“我是真的那麼認為的，”小奶娃撇撇嘴，“上次我同爹地說話的時候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沒有衝上去的，媽咪你應該表揚我才是。”
“靠，表揚，”羅衾一臉鄙視，“羅小牧，你覺得讓那姓許的白撿一個兒子你很開心啊，你老娘會吃這種虧麼？”
開玩笑，吃虧，她羅衾的字典裏還沒有出現過這種廣義詞。
小奶娃仰頭看她，正色道：“媽咪，請您認真的喊我的名字，羅牧，不要在中間加一個小字好麼。”
羅衾點頭：“好的，羅小牧。”
小奶娃：“……”
書房。
小奶娃才剛睡下，管家就來敲門，說是老爺子有事要她到書房一趟，羅衾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這才隨管家到了書房。
進門便是一陣淡雅的檀香撲麵而來，書房裏的擺設與兒時的記憶並無不同，滿牆的書讓她憶起童年時那段歡樂的時光。
說到底，她羅衾也出自書香門第，若不是機緣巧合，她可能也不是如今的模樣。
老爺子站在窗前，雙手交握扶在拐杖上，原本高大的身軀也因歲月的流逝而略顯佝僂，隻是眉宇間那抹威嚴依舊。
“爺爺，您找我。”羅衾微微垂眸，開口時卻刻意淡漠了許多。
“嗯，”羅毅抬眼，緩緩說道：“你回來也有好些日子了，卻一直沒帶那孩子來見我，衾衾。”
他望向站在對麵的女孩，七年歲月的打磨，她已經學會斂盡鋒芒，不再是當年那個飛揚跋扈的大小姐。
“爺爺，我想，你要和我說的並不是這些。”羅衾依舊垂眉，站在羅毅幾米開外的地方。
銳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掃過，羅毅緩緩開口：“我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一直都知道，也知道他生父是誰，你當年做的事我也睜一隻眼閉一眼，但是，這個孩子的存在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代價？”羅衾這才抬眼，盯著羅毅那雙略顯渾濁的雙眼一字一頓道：“爺爺，我兒子誰都動不了，包括你。”
她雙手微握成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他怎麼可以提出這樣的要求，小奶娃也算是他的曾孫，他怎麼可以這樣。
羅毅眯眼，臉上取而代之的是冷笑：“衾衾，你這是與爺爺說話的口氣麼？”
勾唇，羅衾亦是冷眸一笑：“爺爺，那你這樣對待自己的孫女和曾孫，你想過我的感受麼？”
羅毅畢竟是在商場上打滾了半個世紀，對付小丫頭自然是綽綽有餘，他走到書桌前，慢條斯理的翻動手中的文件：“許家必須要為他們所做出的一切付出代價，我兒子和媳婦兩條性命，哼……”
眼底陰冷的笑意覆蓋，羅毅啪的合上文件夾：“我會讓許家也嚐嚐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滋味，哦，對了，過幾天就是許韶琛訂婚典禮，我想我們要送他一份大禮才是。”
羅毅臉上的皺紋因為冷笑而略顯扭曲，他冷聲道：“這幾天你最好別打什麼歪主意，你們母子能安然無恙到今天你不要以為是幸運，別妄想著違背我的意思動些什麼歪念頭，好好呆著。”
羅衾沒有回答，隻是轉身朝外麵走去，眼底的凝重瞬間聚攏，雙手緊緊攥著。
看著老爺子臉上那抹笑意，忽然有種無名的懼意從四肢百骸擴散開來，她忽然有種無力的挫敗。
這裏是瀾城，不是她的勢力駐紮的地方，遠水救不了近火，她要如何護得兒子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