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原本漆黑如墨的識海中，驟然綻放出了一團靈光。
宛如大日一般耀眼！
在這靈光的照耀下，樊禹的識海與靈魂，立即變得清晰起來，與肉身之間的契合與聯係，旋即變得愈發緊密。
雖然在力量上，並沒有任何的增長，但在力量的掌握和運用下，卻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幻。
這便是武道第二境的玄妙——靈光如燈，照耀神魂，魂體合一，密不可分！
但武道境界的突破，本不就是樊禹真正的目的所在。
要是他想，早在一天前便可以正式跨入靈光鏡，而他之所以壓製修為，卻是因為有著更大的野心。
雨元瞳孔收縮，難以置信地驚呼道：“他為什麼……還在突破！”
樊禹突然閉上了眼睛。
在場眾人這才發現，在他體內，原來還存在著另外一股恐怖的力量。
隨著樊禹閉上眼睛，這股無形的波動也湧動蔓延開來，如同積蓄已久的泉水，在長時間的壓抑與控製之後，終於得到了盡情的釋放！
無形的風暴掃過，形成了有形的狂風，讓所有人都忘記了思考，停止了呼吸。
那是——
靈魂力量！
凝神境界的靈魂力量！
在混沌磨盤中淬煉了這麼多次後，樊禹的靈魂本就已經強大了許多，隻差一線機緣，便可以凝聚形體。
而李斯剛才那一刀帶給他的生死危機，就是這一線機緣。
樊禹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勢已經變了。
似乎又回到了至高天上，那個鎮壓萬族，傲笑雲巔，無所不至的天地至尊！
他凝視著李斯，冷漠道：“對手？你以為，你這樣的人，也配當我的對手？”
“如果連你這樣的小嘍囉，我都還收拾不了的話，又怎麼踏碎至高天，奪回我曾經失去的一切？”
李斯聽不懂樊禹的話，但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也再沒有機會，去明白樊禹話中的意思了。
一陣陣黑白之氣從樊禹體內蔓延而出，如同混沌的鎖鏈一般，直接包裹住李斯的全身上下。
殺心頓起！
李向晨渾身顫抖，咆哮道：“樊禹！你要是敢動他，我李向晨在此立誓，定要讓你樊家血流漂杵，寸草不生！”
然而樊禹根本不為所動，黑白鎖鏈輕輕用力，李斯身上的鮮血當即緩緩溢出。
樊禹任憑鮮血沾滿衣襟，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他冷漠地凝視著李向晨，冷漠地道：“痛？你這樣的人，也知道心痛？”
“那你有沒有想過，當我知道自己的父母，被你親手虐殺至死的時候，我的心又有多痛？”
樊禹的聲音平靜，卻蘊含著一種雄渾的悲痛，讓人忍不住潸然淚下。
他又接著道：“那一刻，我都還能想象得出，他們在你手下慢慢死去時，那種深邃的痛苦和絕望。”
“所以從那一刻起，我就已經發過誓，終有一天，要用你李家族人的血，來洗刷我心中的恨！”
“而且，你李家上下，勾結魔山宗，背叛臨淵城，殘害同城武者，暗中醞釀陰謀，如此喪心病狂行事，就算是死，也死有餘辜！”
此言一出，不啻於一聲滾滾天雷炸響，頓時就在在場上萬名武者心中，掀起了前所未有的驚濤駭浪。
也就是在這一刻，黑白鏈條齊齊發力，轟然撕碎了李斯！
鮮血噴灑，四散在雨水當中。
這種修煉血道魔功的人，連被他施展飲日吞月訣吞噬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