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晨也笑了起來。
因為他的兒子李斯，已經向所有人證明了，三年之後，他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李斯狂笑道：“樊禹，你很不錯，不愧是我人生當中，第一個配與我抗衡的對手。”
“但是現在，你已經不配了！”
樊禹沒有說話，呼吸微弱，雙目也微微閉合，似乎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一步。
李斯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似乎在欣賞，在享受這勝利的一刻。
然後高高舉起了那柄漆黑的刀。
他厲聲道：“既然你已經不配了，那你就沒有必要再活下去了！很快，我就會讓樊家的人都來陪你的！”
長刀撕裂空氣，雖然再沒有了先前那種威能，但也絕不是人的血肉之軀能承受的。
雨洛哭喊道：“樊禹，快躲！”
樊禹動也不動，似乎已經聽不到他的聲音。
刀鋒已經距離樊禹隻有一步之遙。
這一刻，樊家上下全體族人，已經齊齊紅了眼眶，全部歇斯底裏地咆哮起來，朝擂台邊緣狂衝。
誰都沒有注意到，李向晨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見。
他忽然咆哮道：“吾兒，快跑！”
李斯聞言，心中也同樣升起了一股不妙的預感。
下一個瞬間，李斯似乎看到樊禹輕輕動了一下。
他瞳孔收縮，肌肉繃緊，當即想要收刀轉身。
但已經遲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樊禹就要死了的時候——
他卻忽然抬起頭來，忽然就握住了刀鋒！
下一刻，再握住了李密的咽喉！
在上萬道駭然的目光中，樊禹站起身來，腰上的刀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彌合。
這一瞬的變幻，讓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臉上！
李斯也似徹底僵硬，石化。
樊禹平靜地道：“謝謝你給我當了這麼久的靶子，要不是你最後那一刀，我恐怕還找不到突破境界的契機。”
“但是現在，遊戲結束了。”
一股奇異而雄渾的波動，在樊禹體內升騰湧現。
那是——境界突破的前兆！
隨著樊禹體內升起這股波動，籠罩在擂台上的那層血霧，如同被狂風掃過，瞬間消散殆盡。
而那張由雨星河一生精血神魂化作的麵孔，在失去了李斯的操控之後，也徹底黯淡下來。
旋即被樊禹淩空躍起，一拳遞出，直接打得爆碎！
在徹底消散的一瞬間，雨星河的臉上，再有沒有了痛苦與怨恨之色，隻剩下一種徹底的解脫。
他望向樊禹的目光中，充滿了深深的悔恨，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感激。
然後就此煙消雲散。
樊禹心如止水。
然而李斯卻已遍體生寒，如墜冰窟。
他想要說話，但喉嚨被那鋼鐵般的手掌握住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但他心中仍在瘋狂地咆哮，“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短短的一瞬間內，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和挫敗，頃刻摧毀了他的全部自尊與心神。
他本來已經站在了勝利的邊緣，卻突然就這樣敗了，而且敗的如此徹底！
原來，至始至終，樊禹都沒有將他當作過對手，而是在刻意壓製著境界和他在打。
原來，這樣一場在他看來充滿驚心動魄的戰鬥，隻是樊禹為了突破修為，而刻意演的一出好戲！
原來，他隻不過是樊禹的一塊磨刀石而已！
台下，雨元眼神複雜，雨洛喜極而泣。
所有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天地間的源氣已經化作漩渦，朝樊禹體內瘋狂地湧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