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膽怯了,沒有出來看她,更不知道早晨該怎麼麵對她,於是一大早開車來了公司。
一夜沒休息好,加上一整天的高強度工作,年薄適腦子有些混沌,最後實在沒忍住,他抓起外套回綠水名苑。
踩油門的時候,他自嘲地笑笑,他這輩子完了,就是栽在君墨染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的手上了。
車子開出大門,他瞟到路邊一個白色的身影,沒理會,直接開走。
那個白色身影就是寧欽雪。
寧欽雪受了委屈,丟了人,臉上掛不住,於是沒有參加接下來的培訓,拎著包強忍怒火跑出公司,跑出來,又想起小貓哥哥還在樓上辦公,說好了守護小貓哥哥,不能言而無信,因此坐在公司外麵的長椅上等他下班。
卻沒想到,年薄適居然在上班期間離開!
那輛拉風耀眼的橘紅色布加迪,整個公司就隻有他那一輛。
她心裏一慌,趕忙打出租車跟上,害怕小貓哥哥又跑到哪裏去借酒消愁,萬一再遇到幾個獵豔的色女,保鏢沒能及時帶走他,讓人占了便宜,她不就吃虧了?
看到他的車子一路開回綠水名苑,她的心沉入穀底,覺得小貓哥哥病入膏肓了,就這麼舍不得君墨染那個大騙子麼?
她更加堅定了要拯救小貓哥哥的決心!
……
年薄適風馳電掣趕回綠水名苑,家裏靜悄悄的,他換了鞋,穿著軟底拖鞋輕手輕腳上樓,旋開臥室門。
臥室裏,窗簾拉上了,透著日光斜影,不是很亮堂,但也不昏暗。
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君墨染半側著的恬靜酣睡的小臉,臉頰上暈開兩抹粉紅,仿佛夏日裏白荷尖上那一抹最誘人的粉,清清透透的,嬌豔可愛,誘人采擷。
不知從哪一刻開始,隻有在她沉睡的時候,他才能將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她的臉上,那張他又愛又恨的臉。
他伸手輕輕地撫摸,眼裏有痛苦,也有思念。
他無法控製的,即使這樣看著她,還是覺得不夠,還是會思念,甚至幻想,他每多思念一分,沒有她的那二十多年無聊的人生能稍稍填補一點空白。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他希望他的人生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她的存在和陪伴。
雖然不可能,但多少個午夜夢回,抱著她,吻著她,他都會這樣幻想一下。
默默地看了她不知多久,低頭輕輕吻了吻那潮熱的粉紅臉蛋,起身,準備洗個澡陪著她一起睡一會兒,卻突然發現馬桶旁邊的垃圾桶裏扔了一個用過的驗孕棒。
他是認得這個東西的,因為太想生孩子,他們從來不做避孕措施,每個月總有一兩個晚上,他會哄她用驗孕棒測試一下是否懷孕。
君墨染在這方麵很配合他,他不做避孕,表麵上她也從來不做,他拿來驗孕棒,她不好意思一下就使用了。
可此時看著那個驗孕棒,令他心痛的那一幕再次上演。
他怒從火起,她都吃避孕藥了,還偷偷地驗孕,真是一點不留生孩子的機會啊!
他頭一次無法克製怒火,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邊搖醒君墨染。
那一刻,他膽怯了,沒有出來看她,更不知道早晨該怎麼麵對她,於是一大早開車來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