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被他這樣一說才細細想起這一路上的詭異之處,太過安靜,也太過順利,簡直不符合混沌之地的套路。
“那是......”
白鹿話還沒說完就聽背後傳來一陣悠遠空靈的鍾聲,下一刻,狻猊的聲音仿佛就近在咫尺般地誦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白鹿,有緣便是相見。”
林浩瀚幾乎是沒由來地背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未見人但毛骨悚然的感覺已經先一步到來,直覺告訴他,站在背後的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家夥。
白鹿也是一愣,但說實話,狻猊給他的第一映像很好,就算猙說狻猊是嗜殺成性的惡魔他也一時半會不太相信。突然發現自己還被林浩瀚摟在懷裏白鹿有點難為情,推了一把林浩瀚看向依然身披朱色袈裟一臉聖潔氣息的狻猊,拉著林浩瀚畢恭畢敬地回了禮,“大師別來無恙。”
狻猊微微頷首,手中撚著佛珠輕輕摩挲,“肉身早已舍棄,恙或無恙皆是無意義的,心魔作怪已是痛不欲生,說有恙便是恙,無恙便是欺。”
???林浩瀚一張黑人問號臉,這說的都是些什麼?還能不能好好溝通了,這怎麼會說話的比不會說話的都難懂呢,林浩瀚心裏默默鄙視著,這說的還不如剛剛人家苔蘚好懂呢。
狻猊說完林浩瀚和白鹿大眼瞪小眼一陣,竟是不知道該怎麼接,白鹿悄悄伸手到林浩瀚背後隔著薄薄的T恤掐了他一把,林浩瀚讓他掐得齜牙咧嘴,下意識開口道,“那啥,大師這是心病啊,甭管啥病,有病就要看醫生,不要諱疾忌醫!”
白鹿:......完了,狻猊絕對要做掉他們了,毫不留情地那種。
好在狻猊雖然是手上動作明顯頓了頓,似乎是費了洪荒之力才把殺掉麵前這倆智障兒童的念頭壓了下去,一雙眼位上挑的僧伽眼依舊流露出悲天憫人的光芒,“建木果然不同尋常。”
林浩瀚有些得意地瞥了白鹿一眼,白鹿衝搖了搖頭,在心裏默默地告訴林浩瀚,“人家這是在說你簡直奇葩。”
這些小動作狻猊都看在眼裏,卻並沒有出聲再說什麼,隻是緩慢地用蒼白骨感的手指揉撚著手中漆黑如墨的佛珠,白鹿咽了口口水喊了一聲“大師”,見狻猊微笑著看他白鹿才鼓足勇氣道,“我們這次來其實是有求於大師,希望......”
“噓——”狻猊不等白鹿說完,纖長的食指豎在唇邊,白鹿半張著嘴也不好繼續說下去,狻猊臉上笑意越發濃烈,而原本眉心一點並不顯眼的朱砂痣這會兒竟是豔得如同一滴剛從血管中溢出來的鮮血。
拿著佛珠的右手翻轉,優雅如拈花一般將一顆佛珠彈了出去,白鹿和林浩瀚還沒看清動作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悶響,相隔近五百米的地方佛珠穿過堅硬的黑色岩石直直擊中了之前混沌身邊那對孿生兄弟中的一個,青年仰麵倒進兄弟的懷中,瞪大的雙眼似乎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