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鹿打算一咬牙一閉眼寧願跳進裂縫中也不要被淪為雲盈盤中餐時,由遠及近突然傳來一陣空靈悠遠的鍾聲,白鹿無法判斷是錯覺還是什麼,竟是覺得深灰如霧霾的寒氣都被那聲鈴響震得微微消散了。
而麵前的雲盈卻是如臨大敵般地往後退了兩步,喃喃道,“怎麼可能。”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第二聲鍾響又傳來,這次似乎就在兩人百米之內,別的不說,但從這縮地成寸的功夫也足以看出來人不是泛泛之輩。
雲盈掙紮地又看了一眼白鹿,撇下一句“算你運氣好”轉身拔腿就跑。
然而體型龐大的麅鴞獸一轉身就被定住了,前爪半抬像隻醜陋的招財貓,空氣中不知何時彌散著一股香火的味道,聞著叫人有些昏昏欲睡,白鹿揉了揉肉眼睛,隻見從溝壑的那一邊有一抹深紅的影子撥雲散霧而來,隻一眨眼的功夫來人已經近在眼前。
那是一個俊美的青年僧人,眉目清秀而帶著佛氣,在這如此苦寒的地方隻披著一件單薄的深紅色袈裟,手中擒住一串看不出材質的念珠,腰上掛著一個精致的銅鈴,嘴角勾起溫和慈祥的微笑,先是對著白鹿微微一點頭,再走到雲盈麵前,似寵溺又似無可奈何般地搖了搖頭,“你總是改不了這作惡的性子,該打。”
說著便抬手看似輕柔地去拍雲盈的腦袋,誰知這一拍竟是把雲盈拍得飛出去十米遠,白鹿看得是目瞪口呆,青年僧人對著白鹿微微鞠躬,“實在抱歉,此物驚擾到了您。”白鹿哪敢受他的禮,忙不迭雙手合十誠懇還禮,“大師說笑了,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青年僧人寶相莊嚴,周身香氣環繞,好似立馬就要金光加身坐化成佛一般,要不是這裏是混沌之地,白鹿真的會覺得麵前這個人就是佛。
“雲盈,你要去哪。”偷偷摸摸爬起來想跑的麅鴞被這一點名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來,彈起身撒丫子就跑,很快就消失在了迷霧中,僧人苦笑著搖了搖頭,突然便從白鹿麵前消失,再下一秒雲盈龐大的身體又橫著飛了過來,狼狽地栽倒在白鹿旁邊。
雲盈四爪難受地抓撓著凍土,僧人再次悠閑地出現在邊路麵前時雲盈崩潰了,“嗚哇哇”地幹嚎起來,一邊嚎還一邊罵,“你個死禿驢!老子是哪裏礙到你了你要這麼陰魂不散地跟著老子?!你特麼都把我關在那座破廟裏兩千九百八十年了,兩千九百八十年啊!破廟背後的胡蘿卜都成精了你都不肯放過老子!嗚哇啊哇!死禿驢!”
青年僧人還是那麼副寶相莊嚴不為所動的樣子,手上一顆顆地拈著念珠,淡粉色的嘴角勾起的笑意越加明顯,“胡蘿卜都受佛祖熏陶有了神智懂了廉恥,就你死不悔改,教不出來。”雲盈還要叫罵,僧人手中一顆念珠猛然離指而出,“嘣”地一聲脆響打在雲盈天靈蓋上,麅鴞獸在地上一頓垂死掙紮,抽搐著也變越小,最後化作一名兩三歲的光屁股胖娃娃,滿嘴尖牙利齒卻哭得抽抽搭搭。
就在白鹿打算一咬牙一閉眼寧願跳進裂縫中也不要被淪為雲盈盤中餐時,由遠及近突然傳來一陣空靈悠遠的鍾聲,白鹿無法判斷是錯覺還是什麼,竟是覺得深灰如霧霾的寒氣都被那聲鈴響震得微微消散了。
而麵前的雲盈卻是如臨大敵般地往後退了兩步,喃喃道,“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