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惑(3 / 3)

果然,杜樺晚上到唐倩倩那裏住,滿臉的喜悅之情:“這下子可搞定了,以後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唐倩倩一言不發,任著他表現,小打工妹留了個心眼,想用旁觀的行為看杜樺的表現是不是像方維訥說的那樣。

方維訥把自己關在屋裏整整三天,任何人都不見,一個電話也不接,一個人梳理情緒。

三天之後,方維訥精精神神地出現在公司,從她的臉上,絕對不會有人看出來發生過什麼事情。有人告訴她,說杜樺找過她好幾遍,還讓她務必給回個電話。

方維訥厲聲說道:“今後,誰也不要提這個人,也不要讓這個人進公司。”

沒人敢違背總經理的命令。

為了保險起見,唐倩倩明裏假意奉迎杜樺,暗地裏請私家偵探調查杜樺和方維訥到底是什麼關係。

私家偵探的報告很快就交到唐倩倩的手裏:方維訥沒有一句謊言,並且,杜樺根本就不是什麼大老板,公司裏沒有一分錢是他的,連汽車都被方維訥收回。一看這份報告,唐倩倩氣得渾身發抖,她並不在意杜樺是不是大老板,在意的是有人真愛她,給她一個農村妹子在意的明媒正娶。她沒有對杜樺立刻撒潑,而是直接打電話給方維訥,開口先說了句“對不起”,然後詢問起杜樺的情況來。

方維訥口氣平和地說:“對不起,我不認識杜樺這個人,請你以後不要和我談起他。你要是有其他的事情,可以來找我。”

唐倩倩撂下電話,有些發蒙,以她的智商和社會經驗,想不明白方維訥為什麼要那麼做。她前前後後想了好幾天,終於作了決定:不和杜樺計較,給他留點麵子,隻要他娶她,她就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她把精力放在催他結婚上。

眠息一冬的蟬又開始歡快地叫了,冷子虞打開窗戶,盡情地聽著“蟬樂”。

除了蟬來驚擾她,再也沒有任何不順心的事找上門,所有的聒噪都退避三舍,將好心情留給準備兩個月之後辦喜事的冷子虞。何況,蟬叫得越歡,說明婚期越近,冷子虞人生一大喜事就要來臨。

蟬叫得正是時候。

嚴初霜的新工作很忙,晚上動不動就加班到十點多,他熱愛這份工作,想起冷子虞以前對他說過的話:“你應該幹你的專業。”她說得真對,他真正熱愛的還是和專業有關的工作。吉利對他的工作相當滿意,說下個月也就是7月份要派他到美國總部學習一個月。他不敢說出婚期,怕學習時間與婚期有衝撞,吉利不高興。他和冷子虞一商量,她說:“以工作為主,哪個日子結婚還不行?興許,到農曆七月七,也就是8月4日你正好回來了呢,豈不更好?”

晚上,冷子虞時不時地站在窗口望上一望,看嚴初霜回來沒有。

剛一進小區大門,嚴初霜下意識地往自家陽台望,正好看見冷子虞向他揮手,他三步並上兩步走。到了家,他先摟住她親一口,才去洗澡。

兩個人剛躺到床上,嚴初霜的手機就響個沒完沒了,他下地拿手機。

“你好!我是江楠。”江楠的好像喝了酒,口齒不清地對他說話,“我特別想見你,你能出來見我嗎?我在……”

還沒等江楠說完,嚴初霜回頭看了看冷子虞,才說話:“你有什麼事情嗎?我已經上床睡覺了。”

“那有、有什麼關係?怕她嗎?她有什麼好怕的?我在恩薇酒吧,來看看我好嗎?”江楠的口氣中充滿著傷感,讓人不忍拒絕。

嚴初霜不想見她,覺得兩人一見麵,保不好吵起來,他狠了狠心,說:“真的,我剛回家,很累,明天早上還得上班。江楠,有什麼事電話裏不能說嗎?”

“我不想電話裏說,見見我,好嗎?”江楠的口氣中帶上了乞求。

“我不能這麼晚去見你,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你也不出來見我?”江楠好像有些清醒,口氣換成平日裏的驕矜。

這種口氣惹惱了他,他什麼也不說,把手機合上,關掉。

冷子虞一聽是江楠來的電話,還是這麼晚來的,她讓嚴初霜去見她。嚴初霜拍拍她的頭說:“見她幹什麼?一見她就挨呲,還當我是她手下呢?你呀,心眼好得沒原則,人家是你情敵,你還讓我見她,傻不傻?”

冷子虞將手伸到他的胸上,撫摸了幾下,才說:“我傻?我才精呢,因為我相信你,你去見她,證明我們的感情好得沒有人能破壞得了,這才能讓她徹底忘了你呢。”

還沒等嚴初霜再說話,家中的電話響了,他一接,還是江楠的。她說:“你說,你見不見我?”

嚴初霜生了氣,二話不說,“啪”的一聲就把電話放下,還扯斷了電話線。他上了床,鑽進被窩,緊緊地摟住冷子虞。

兩個人剛親熱到一半,冷子虞突然冒出一句:“我覺得江楠有點不對勁,你說是不是?”

一句話,將嚴初霜的激情全部擊退,他煩躁地扭過身子,以背向她。她將他的身子扳過來,還沒忘了剛才的話題:“真的,我的直覺很準的,江楠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難心事,沒有人能幫,隻能找你?”

嚴初霜假裝打起了呼嚕,她爬起來,使勁扒開了他的眼皮,說:“她可別出什麼事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