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用剪刀蛻變(2 / 3)

這幾天,高冠的情緒也不時地變化著,弄得我更加緊張。我預感到高冠可能真的要出事了,心想,按照他的安排去做當然是最能保障我的安全的,這個時候我不能不聽他的。

想到我可能跟高冠出逃到國外去,我就很難受,我舍不得離開警察啊。他的病還沒有去醫治,他還在等著我的答案,如果我真的走了,他受得了這個打擊嗎?我想去找他,但我不想在這個時候露出蛛絲馬跡給高冠看到,我必須保證警察不會再出什麼事。

緊張的幾天過去了,這個晚上,高冠稍微放鬆了一些,對我說:“看來,他沒有出賣我。這個時候,聰明的人一定會想辦法保住上麵的人,因為那樣他自己才能有機會反敗為勝。”我說,如果他什麼也不交代,那樣的話他自己會不會也會沒事了。高冠說,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高冠隨後讓我將別墅和轎車也處理了,一定要幹淨利落,讓我隨時準備離開這座城市,到他指定的地方等消息。

別墅和轎車處理了,原本總價值四百多萬的東西,兩百萬多點就處理了,真的覺得好可惜。這一切,除了我和高冠沒有任何人知道,出逃與否就看情勢的變化了。這幾天,我腦子一直很亂,雖然一切都按照高冠說的在做,但我真的很不想那樣去做。這才是我真正的作繭自縛。

別墅雖然處理了,但還沒到交房的時間,我們還可以住幾天。這幾天,我自己也在考慮要不要趁此機會將高冠檢舉出來,隻要我將那些存款舉報出來,他就完了。但同時我也完了,光是國內的錢就夠槍斃他了,我雖然不一定會死,但我很難脫身,我真的很不願意跟他綁縛在一起去死。

亂七八糟想了很多很多,但最後還是沒有任何我想做的決定,一切依然按照高冠的吩咐進行著。

早上,高冠還沒起床,我突然接到美麗老師的電話,她哭著說警察出事了,正在醫院裏搶救,你快來吧。我頓時嚇得六神無主,捧著手機一個勁地發抖。高冠坐起來問誰的電話,我駭然地說不知道。高冠說別緊張,出什麼事了,快說。我瞪著高冠,說不出話。

高冠並沒有怎麼在意,他起了床穿好衣服,早飯也沒吃就匆匆走了。臨走時叮囑我,今天一天都不要離開別墅,等他消息。

我慌亂極了,緊張極了,害怕極了。警察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在醫院搶救?美麗老師那麼恨我,她為什麼會打電話給我?是真的還是假的?高冠不讓我離開別墅,可是我坐立不安,我一定要弄清楚警察到底出什麼事了。

於是我也沒吃早飯就匆匆打了個車到了醫院。

警察真的出事了,美麗老師和警察的家人都在手術室外哭天抹淚地等待著,而且還有很多警察在站崗。我抓著美麗老師詢問,她哭得很厲害,但努力控製著不哭出聲音來。

從她的哭訴裏我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緣由:原來,昨天晚上警察和美麗老師進行了一次長談,美麗老師依舊放不下他,表示不再恨他,要他去看病。警察跟她說,如果我不能改邪歸正他就決不去看病。警察沒有將我的真實情況告訴美麗老師,但美麗老師還是明白了我比她在警察心裏的分量重。

警察送美麗老師回家後返回的途中,遇到三個匪徒在搶劫一部轎車,車主是個女的,大聲呼救把警察引了去。警察一個人獨鬥三個窮凶極惡的匪徒,後來又冒出一個匪徒來,刀刀砍向警察的致命處。結果,雖然也讓兩個匪徒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但另兩個逃了,而他也受了重傷,身上被刺了幾十刀。好在女車主早早報了警,不然警察已經因失血過多而死了。

手術已經進行了四個小時還沒有結束,所有的人都擔心極了。

美麗老師預感到警察可能搶救不過來,在幾經猶豫後還是給我打了電話。她說:“你畢竟是他愛過的人,不管你多麼壞,我想在這個時候不能不讓你知道他的事。”我為警察而流淚,也為美麗老師的寬容而哭泣。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警察的手術終於結束了。他被送進了特護病房,情況依然不樂觀,因為他失血過多重度昏迷,他的心髒跳得很慢很慢,隨時都有停止呼吸的可能。

聞訊而來的記者們已經擠滿走廊,警察從一個被撤職的人變成了當之無愧的英雄,這個轉變太大了。當場執勤的警察們阻擋著記者們接近病房,這時一個便衣匆匆跑來,但被記者們給截住了,詢問匪徒的情況。便衣就說:“可以肯定的是,其中一個抓獲的匪徒是從幾千公裏外的一所監獄裏潛逃了六年的逃犯,另外兩個匪徒的下落也有了線索,警方正在抓捕行動中。”

這時,高冠的電話來了,說情況很糟糕,他馬上回別墅。我不得不跟美麗老師灑淚而別,她問我為什麼不等警察蘇醒,我說我沒有時間。她怨恨道,你真的不顧他的死活嗎?我沒辦法跟她解釋,匆匆離開了醫院。

我趕回別墅的時候,高冠已經先回來了。因為沒有看到我,正在發火。一見我,就怒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亂跑。我連忙說剛出去一會兒,你電話就來了。高冠讓我進了臥室,青著臉說:“根據可靠消息,那個家夥把我牽扯了出來。熬了這麼多天,他終於熬不住了。我已經叫人訂好了機票,下午一點多的飛機,直接去溫哥華。”

我頹然地坐在沙發上,腦海裏一團亂麻。這就是我的命嗎?我必須跟著高冠逃亡國外嗎?雖然國外的富足生活是很多人向往的,可是我不想過那樣的日子,更不想跟著高冠過一輩子。警察生死未卜,我也不能離開他啊。怎麼辦?

高冠見我的狀態不好,給我點了一支煙,說:“不要怕,雖然是和我老婆兒女一起去那邊,但他們絕對不會為難你,有我在,你什麼也不用擔心。現在,我們要抓緊時間將錢轉移到國外銀行去,這個事還是要你去辦。對我們來說,時間就是生命了。”

煙,放在我嘴唇上了,卻一直抖著。我將煙拿下來,盯著高冠說:“我把錢轉移到了國外銀行後,我可不可以不跟你走?”

高冠的目光驟然一凜,問,什麼意思?

“我可以去你指定的地方躲避,希望我不會暴露。還好我沒有跟你在公開場合露過麵,沒人知道我和你的關係。”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後說。

高冠狠狠地瞪著我說:“怎麼,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脫身?我早就說過,你跟我是脫不了關係的。”

我將煙放進煙灰缸裏摁滅,然後跪在高冠麵前,哀求道:“你放過我吧,你自己走吧,就算警方找到我,我也不會說什麼,何況錢轉到了國外的銀行後,他們也沒辦法了。我不想跟你走,真的不想,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高冠一把揪住我的頭發,陰狠地說:“言小癡,你太異想天開了,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我什麼秘密都在你手上,我會相信你嗎?”

我賭咒發誓著:“相信我一次吧,求你了。”

高冠的目光更加凶狠,手也更緊,抓得我頭皮都快撕開了,還咬牙切齒道:“言小癡,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那個小警察。我這一次沒殺死他,就算以後我不在這裏,照樣還能夠結果他小命。”

“啊?警察出事是……”我驚恐極了,說不出話來。

高冠繼續道:“如果你不跟我走,那就是死,在你死之前,我會讓你看到那個小警察被肢解。你信不信?”

我的眼前浮現起警察生命垂危的樣子,那個我唯一真愛的男人此刻也是一副走向死亡的樣子,原來這一切是高冠在斷我的後路。就算我注定要死,也不想跟高冠去死。我看著高冠此刻凶狠的眼睛,無數的往事閃電般浮上心頭,眼前快速疊印著各種各樣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