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家呢?
卻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如此天差地別,讓賈璉痛徹心扉,哀痛欲絕。
當初不是說好,賈赦父子承擔一切罪責,盡最大可能開脫了二房,圖的是今後有個退路,有個照應。
二叔賈政當時也甚感動,當著兄弟子侄發下誓言,從此兩房親如一家,同甘共苦,守望相顧。
一直以來,賈璉以為當初的計謀失敗,二叔一家也身陷囹圄。卻原來二叔一家早在十年前就被無罪開釋了。
他父親賈赦為人雖然混賬些,貪財好色,對兒女不慈,卻是極盡孝道,友愛兄弟,即便被排斥到邊角之地,也從沒缺失過兄弟子侄的供養。更加沒有虧待過二叔,任憑二叔對於府中資財予取予求,任意揮灑。
如今,二叔一家既然早就獲釋,家裏尚有餘資,卻一不來迎接父親棺槨,二不寄來寒衣。
回想當初一路的艱辛,賈璉不由珠淚滾滾。
當日發配,賈赦因為年紀老邁,驕奢淫逸許多年,早被酒氣女色掏空了身子,一路上花光了賈母臨死所贈三千銀子,也隻是勉強支撐到寧古塔,不過三月,賈赦因為不慣邊關苦寒,死在冰天雪地裏。
賈璉當盡了身上皮毛厚衣服,也不夠替賈赦買一口薄棺,還是賈珍父子跟賈璉親厚,將剩餘的盤纏銀子拿出一半賄賂看押校尉,這才替賈赦買了棺木,寄存在衙門後麵的義莊裏。
賈璉與賈珍父子相依為命掙紮了三年,賈珍也一病不起,纏綿病榻三月,無藥無醫,生生的熬幹了。
賈蓉這回為了給父親治病,身上盤費化個精光,若非後來替換的寧古塔將軍祖上曾在兩位老公爺認識,出資替他置辦了棺槨,賈珍這個侯爵老爺死後隻怕得篾席裹身了。
後來,賈蓉也一病而亡。剩下賈璉一個人絕望的熬著日子。
又是三年過去,賈璉覺得自己已經熬不住了。
戍邊將軍不忍他受蒙蔽而死,這才告訴他賈府近況,又把一張邸報遞給他。
賈璉捧著邸報,高興地隻是哆嗦,以為苦盡甘來了。
熟料,這一看竟讓他一命了消!
原來,三年前老皇帝龍禦歸天了,當今正式登基,大赦天下,恩澤功勳,寧國府附逆謀嫡,新皇厭惡,罷黜爵位,永不複立。
榮國府卻因為老公爺當初功勳卓著,恢複爵位。隻不過,新皇顧念元春,卻把爵位給賈政襲了。
這還罷了,最讓賈璉憤恨不甘的是邸報右下角那三字-乙巳年。
瞬間,他似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喘不過氣來。
今年卻是丁未年!
二房竟然已經起複三年了。
三年啊。
這些年他寄了多少信件到金陵,二叔起複三年,竟然隻字片語也不肯捎來。
賈璉心裏恨極。
偌大賈府是因何衰敗,誰在弄權?
是誰買斷人命?
是誰高利盤剝?
若非元春每年幾萬銀子討要,若不是賈元春再三再四要求省親,榮國府怎會明知債台高築,還要賣了東省地的養命田,從此一敗塗地!
自己一家呢?
卻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如此天差地別,讓賈璉痛徹心扉,哀痛欲絕。
當初不是說好,賈赦父子承擔一切罪責,盡最大可能開脫了二房,圖的是今後有個退路,有個照應。
二叔賈政當時也甚感動,當著兄弟子侄發下誓言,從此兩房親如一家,同甘共苦,守望相顧。
一直以來,賈璉以為當初的計謀失敗,二叔一家也身陷囹圄。卻原來二叔一家早在十年前就被無罪開釋了。
他父親賈赦為人雖然混賬些,貪財好色,對兒女不慈,卻是極盡孝道,友愛兄弟,即便被排斥到邊角之地,也從沒缺失過兄弟子侄的供養。更加沒有虧待過二叔,任憑二叔對於府中資財予取予求,任意揮灑。
如今,二叔一家既然早就獲釋,家裏尚有餘資,卻一不來迎接父親棺槨,二不寄來寒衣。
回想當初一路的艱辛,賈璉不由珠淚滾滾。
當日發配,賈赦因為年紀老邁,驕奢淫逸許多年,早被酒氣女色掏空了身子,一路上花光了賈母臨死所贈三千銀子,也隻是勉強支撐到寧古塔,不過三月,賈赦因為不慣邊關苦寒,死在冰天雪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