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醉酒之後,躺倒便睡,極為省心。
有些人醉酒之後,會發酒瘋,嘮叨至極,讓人頭疼得不行。
也有些人醉酒之後,會做出與平常的形象大不相同的事情,比如抱著什麼人猛親這種,都還是輕的。
但是楚佩晟見過這麼多人的醉態,卻從沒見過和齊墨一般的。明明都已經醉得意識不清,卻還是擺出一副正經模樣來,讓尋常人都不敢靠近。
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逗弄一二。
酒宴一直到了三更天,整個營地都是燈火通明,一點點的篝火劈裏啪啦地燒著,酒香與肉香一起傳出老遠。
楚佩晟看齊墨的腦袋一點一點的,已經有些下垂的趨勢了,才忍住笑意,收起心中那股趣味。委婉地與老將軍交談了一番,說是讓這些人都散了吧。
尤其是那些將士們,他們可是明日還要守城的,若是精神不濟,被蠻夷攻過來,那可就犯了大錯了。
老將軍臉上通紅一片,他也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卻還是強打精神,道:“那,那老臣送陛下回府……”
“許卿先回去便是,朕讓齊將軍作陪便好。”
楚佩晟笑意融融,眼底一派清明,他清了清嗓子,看向齊墨,大聲道:“齊卿!”
齊墨神色冷靜,他頓了頓,才抬眼往楚佩晟那裏看去,手中也終於放下了那數個時辰都沒有放下的酒壇子。
他的語速極慢,“臣在。”
楚佩晟眉梢眼角都能讓齊墨看出算計的味道:“齊卿,送朕回去。”
這次的反應更慢了一些:“……是,陛下。”
齊墨看似醉得意識不清,實際上卻極為清醒,他麵上沉靜若水,心裏卻一直在暗暗叫苦。
“三三,三三,你說他是想要怎麼辦啊?臥槽,他不會是想酒後亂性吧!”
——這事情他也做過不是一次兩次了,裏頭的彎彎繞繞可是熟練得很。
雖說楚佩晟為了將來,根本就不會這麼做,但是問題就是齊墨他媽的曾經也這麼幹過啊!
作為從底層爬上來的人,他什麼都做過,皇帝自然也是當過幾次的。
皇宮裏頭什麼東西都不缺,一些玩意兒自然也不會少,裏頭能把人迷昏了上個爽,事後還能讓人以為他是自己做了個夢的東西雖然不多,但是也足足有十幾樣。
齊墨雖然不知道在這裏這種東西多不多,但是絕對也是有的。
就楚佩晟那副模樣,齊墨就害怕他把這種東西放在自己身上。到時候他哪怕是被日了,也要做出一副茫然懵懂無措不解的模樣,可真是要讓他憋屈死了。
齊墨腦子裏都是楚佩晟可能用在他身上的手段,甚至已經腦補出來了足夠拍成一個係列的小電影的波瀾壯闊的劇情,滿腦袋都被廢料塞了一個滿滿當當。
楚佩晟可不知道,他心裏那位看似無比筆直純情的將軍,心裏卻在想著叫他也要臉紅一二的東西,他還以為這青年將軍是在強撐清醒,哪裏料到,這人居然一直都是清醒著的。
楚佩晟打發完老將軍,便帶著齊墨往外走去。齊墨神色沉靜,動作也是幹脆利落毫無停滯。旁人根本看不出他身上有哪怕一絲的醉意。
他的表現根本叫人看不出來,加上這一大群老爺們都多多少少有些醉意。因此他們雖然關注楚佩晟,這麼多雙眼睛一直盯著這兩人看,卻也沒看出來兩人之間頗有一些微妙的氛圍。
齊墨一直跟著楚佩晟回到了廂房之中。他一進來,楚佩晟就關上了房門,隨著房門“吱呀”一聲,齊墨心裏的警戒線就已經繃到了最高點。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他媽的實在是太適合酒後亂忄生了啊臥槽,齊墨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他到底是上了楚佩晟呢,還是上了楚佩晟呢,還是上了楚佩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