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單線聯係（1）
肖章穿著有史以來最帥氣、最筆挺的西裝，手握鮮花和精美的禮品去探望唐雪漫，誰知連門都沒進，因為她不在家。
好不容易等到她上班，肖章說他登門探望過，唐雪漫隻淡淡說了句“是嗎”，既沒有道謝，也不解釋不在家的原因。奇怪的是她越是冷淡肖章越是著迷，簡直到了神魂顛倒的地步。我非常擔憂這種狀況，暗中將黃總和研發中心的技術人員一個個叫過來談話，直言不諱要求他們提防唐雪漫，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方式讓她進入機要室，即使經肖總許可也不行。
我通過MSN與魯曉軍取得聯係，要求他竊取關於蛋白酶糖元素分解的實驗數據，報酬是5萬元，他爽快地答應下來。過了兩天，武宮正雄讓生化室配合技術部做蛋白酶糖元素的活本分析，魯曉軍主動請纓，承擔了大部分分析工作，當然也獲取了全部實驗數據。
武宮正雄做得很絕，實驗數據全部是紙質材料，沒有電子文檔，這就杜絕了通過網絡發送的可能。
魯曉軍沒有在第一時間聯係我，好像等待什麼，連續兩天下班後在舟南路一帶轉悠。負責監視的小楊認為他並非無所事事閑逛，而是在觀察有沒有被盯梢。
凡事謹慎到極致，或許是double-face spy的職業特質吧。
第三天傍晚，魯曉軍踱進一家名叫Suring的酒吧，過了42分鍾，一個女孩夾在一群學生中間走進去。
她是柏妮。
看來魯曉軍屬於外圍人員，情報必須通過柏妮傳遞。柏妮又會與誰聯係呢？我的興趣愈發濃烈，並將這一情況告知武宮正雄，他說早在去年起就懷疑幾家公司之間存在一張間諜網，不過因為涉及經濟利益不大才沒有深究，現在是窮追到底的時候了。
然而線索到這裏便戛然而止，接下來幾天柏妮表現很正常，因為她已在32進16時淘汰，又恢複到無所事事的狀態，每天上午到菜場買菜，然後一直在家裏待到傍晚，才步行到兩條街外的健身房鍛煉近兩個小時，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活動。
魯曉軍也把數據交給了我，整個過程與以往曆次交易沒有兩樣。
會不會我們太多疑了，也許魯曉軍與柏妮僅僅是朋友，兩人見麵與實驗數據並無關係？
武宮正雄不同意我的觀點，他說double-face spy是一群極為特殊的群體，他們有獨特的處事方式和聯絡渠道，經常利用普通人的思維定式逆向而為，掩護自己的行為。從魯曉軍的表現看，無疑是通過柏妮傳遞情報，而柏妮之後的表現又說明情報已經傳出去了。
我半信半疑，小楊盯梢水平我是信得過的，從魯曉軍進酒吧到兩人先後離開都處於嚴密監視下，按說不可能出差錯。我找來那天的錄像研究了一下午，終於發現一個小小的問題：柏妮的包換了。
她進酒吧時挽的是佐丹妮黑色花邊小挎包，出來時卻變成蘋果棕色拉絲褶皺包。而魯曉軍進出都是鱷魚商務皮包，顯然柏妮得到實驗數據後，在酒吧裏就移交給另一個人。
來回將錄像看了三遍都沒找到拎蘋果包進去、拎佐丹妮包出來的人，說明這個人進出時間超出小楊的監視範圍——他在魯曉軍之前進酒吧，在柏妮離開後才離開，因此沒被錄下來。
即使拍到真麵目，估計也是一張陌生的麵孔，三個入圍公司職員同時出現在一家酒吧，被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因此柏妮與上家之間必須有個緩衝。
將分析結果通報給武宮正雄，他極為不甘，商量說要不再來一次，看看魯曉軍還有什麼花招。我說頻率太高容易引起他們警覺，反正離第二階段投標還有一陣子，等等再說。武宮半開玩笑半當真說或許我們兩家可以擴大合作範圍，我應付說是啊是啊，我正在考慮中。放下電話卻想，陶鬱還在等我的回複呢，不能牽扯太多，何況武宮正雄素來老奸巨滑兼反複無常，不可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