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私下對搖光道:“絕對是美色誤人!”
搖光冷笑:“你有種就去君上麵上說啊。”
月九訕訕道:“搖光你真不懂情趣。”這麼難得的八卦上司的好機會居然也不在意!
真的是無趣至極!
但是月九和顧白顯然是臭味相投,一人對這兩個人的關係分外感興趣一個對竺翎左念的身份感興趣,兩人一拍即合,顧白對對方一夜冒出來也詳裝不知,“那個小少爺真的是美人的弟弟麼?”
月九抬高聲音:“弟弟?”
尼瑪,君上同意了麼?!居然還有人敢對君上強行認親的!
顧白憂鬱不已,看來是真的不是了,看著左念又開始例行公事一般調戲竺翎,“你家少爺真的是好福氣。”
月九幹笑不已。
尼瑪,他也糾結啊,這位大美人到底是誰啊!
月九和搖光剛剛去了鳥不拉屎的地方完成任務,對最近的八卦顯然不清楚,不過他們肯定這位大美人絕對來曆不凡,不然敢往君上身邊湊?就是紅葉那個瘋婆子也輕易不敢招惹君上。
***
江東何家算得上豪門巨擘,屹立在江東數千年,典型的鐵打的江家流水的王朝,在影殿的排行中不高不低正好是十九名,何家的老爺子過壽辰,就算不驚動整個大陸,驚動個半個也差不離了。
連夏雖然隻是堪堪列入天才榜末尾,在一眾天才中不算顯眼,但是他出生顯赫,何老爺子又是他外公,他的待遇自然不同。
“二公子,家主正在清秋苑等您。”
連夏嗯了一聲,“這幾位都是我朋友,何伯還請照顧一二。”又轉身對竺翎道:“我現在有事,不便招待,還請見諒。”
竺翎道,“不必客氣。”
顧白:“想必老爺子對你也是望眼欲穿,我就不去打擾了。”
等連夏二人走後,他轉身就湊到了左念身邊,“江東我可是熟的很,要不要我帶美人去逛逛?”
左念這麼一位大美人自然惹人注目,顧白的名聲很大,認識的他的人顯然很多,看到這一幕,心下了然,心道這位到底是絕色榜上的哪位美人,雖然看不清麵容,但隻觀背影,體態風流,加上顧白隻愛美人的性子,這位必定是個大美人。
左念漫不經心的道,“好啊。”似乎對這渾然不在意,又似乎想起來什麼一樣,眼波就落到了顧白身上,讓他忍不住的心神一蕩,“我可是聽說江東的倚翠樓可是僅此於紅袖招的美人窩,早就想去瞧瞧了,這不是沒機會兒麼,既然顧公子這麼熟,那就不妨帶我去瞧瞧。”
顧白:“在美人跟前誰還敢自稱美人?美人莫不是和這倚翠樓有什麼過節不成?現在得了機會就想帶著我去砸場子?”
“顧公子的嘴真的是越來越甜了,再這麼下去,我怕是真的舍不得顧公子了。”
“哪裏是甜,本公子一項隻說實話,見到美人,其餘美人皆難以入眼,隻是這顧公子稱呼實在是生疏,不若稱呼我為阿白。”
月九搖光就這麼目瞪口呆的帶著左念挽著竺翎的胳膊在和顧白打情罵俏,隻覺得三觀都要顛覆了,再看君上的臉,還是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看不出不悅也看不出不滿。
不過再看向左念的時候他們就難得的欽佩的表情。
不論這位美人是誰,敢這般做,這膽量肯定是足夠的。
過了曠日草原再經過兩座城就是江東了,因那場襲擊,他們加快了形成,七八日便到了江東,左念身上的靈力好歹恢複了些,隻是他現在懶散的很,也就和顧白調笑上幾句,根本沒準備去什麼倚翠樓。
倚翠樓的頭牌花魁正是絕色榜上排行第九的沈碧衣,美人令人心折,但是這位顯然是個帶毒的美人,同樣是天才榜上第三十三位的連綿掌沈仙子。
為何這位才貌雙全天賦卓絕的美人會在倚翠樓掛牌,是大陸的未解之謎之一,據說影殿倒是清楚,不過售價高昂,至今還沒有哪個冤大頭去花這份錢。
左念對這位沈美人也很好奇,若是全盛時期,他倒是想去會上一會兒,這會兒自然沒興致。
隻是這位沈仙子倒是不請自來,不過自然也不是為了見他的。
沈碧衣直直的就朝著顧白而來,沈碧衣名聲在外,左念身份不明但是容貌極盛,被夾在中間的顧白自然惹來一群人羨慕嫉妒恨的眼光。
而夾在最中間的顧白卻隻能幹笑,恨不得立刻閃身而逃。
沈碧衣,“我以為你不會再踏進江東。”
一句話恩愛情仇就表現的差不離了,左念撒開手重新退回竺翎身邊,感歎,“這樣的時候最適合看戲。”
但是竺翎顯然沒有看戲的打算,轉身就走,靠在他身上的左念也就這麼一步三回頭的轉身就走,眼看快拐彎了,突然揚高聲音纏綿的喚了聲:“顧郎,記得給奴家帶最喜歡的桂花糕。”
顧白:“……”
沈碧衣,“這就是你的新歡?”
顧白:“……”
左念笑的肚子打跌,看到月九好奇的瞪著他,立刻道:“這位官人為何這般瞧著奴家,莫不是對奴家芳心暗許?”
月九立刻觸電一樣扭過頭,用身體表示自己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竺翎道:“此次天才榜上的來了十數人。”
這位是出了名的惜言如金,這麼突如其來的說了一句看似毫無關係的話,左念自然不會真的當一句閑話,眼珠子一轉,“你是說此次壽宴非同尋常?”
但是天才無一不是心高氣傲。
能讓這些天才一次性的聚集十數人,單單一個何老爺子恐怕還不夠分量。
沒等到竺翎的回答,左念也不在意,“反正我們也隻是過客,我們的目的是銀月國,待上兩日便和陶公子告辭好了。”
竺翎不置可否。
到了晚上,左念在外麵的時候,窗戶被人敲響了,半響後窗戶吱吱呀呀的開了,顧白可憐巴巴的探過頭來,“美人——”
左念:“你不是有沈仙子了,還來我這裏作甚?”
他睡的迷迷糊糊,被人吵醒顯然心情不好,張口就說出這句,說完又覺得不對,這段日子老逗顧白,不知不覺的就開始女化了,不行,明日還是換回男裝好了。
顧白顯然不知曉左念在想什麼,他歎氣道:“美人有毒啊。”
他探進半個身子,衣衫全亂,右邊的胳膊鮮血淋淋,臉上也多了兩個淺淺的傷痕,“還請美人救命。”
“現在顯然還死不了麼?”
顧白:“有毒啊!”姑奶奶求救命!
再細看,胳膊上的血顯然滲的是黑紅色,再看他臉色發青,顯然中毒已經有好一會兒了。
“你中毒了來找我做什麼?”左念還是不起來,隔著紗簾就這麼問道,絲毫不為他的死活擔心,白日的纏綿果然是假的!
顧白默默掏出來一個布包,“桂花糕。”
左念噗嗤一笑,終於站起來,幹脆利索的掀開紗簾,衣衫不整,平坦的胸一覽無餘,顧白心裏最後的期待也碎成了渣,無言的接過左念拋過來的丹藥,毫不猶豫的塞到了嘴裏,盤膝坐下開始打坐。
片刻後,顧白張開眼睛,聽對方道:“說吧。”
“咱們來的顯然不是時候。”顧白開頭就這麼一句,接下來就是一句。“其實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滾!”
簡直是浪費了一顆丹藥!
顧白被攆了出去,悲憤無比,隻是又不敢闖進去,隻能委委屈屈的拍了拍身上的樹葉子,冷不丁的就看到一道目光冰涼冰涼的落到了他身上,他頓時渾身一寒,卻不敢回頭,腳底抹油立刻溜之大吉了。
尼瑪,我真的是直的!隻愛大美女!
連夏一去不回,顧白當日便受傷中毒,兩位都不是一般人,顯然這裏的水不是一般的深,他一頭霧水,半殘尚未恢複,衡量了形勢,左念就毫不猶豫的決定第二日便走。
竺翎依然是不置可否。
幾人本來就是來蹭連夏的車,身上沒什麼東西,說要走,東西都不用大收拾。
江東多水,九水繞城,車馬在這裏不受歡迎也派不上大用處,處處是烏蓬小船,人熙熙攘攘,本來就是繁華之地,再加上這次的壽宴,顯然更加的熱鬧。
一行人乘著小船往城門的方向行去。
左念換回了男裝,頭發用金環豎起,穿著一身勁裝,就是長的再漂亮也不會被錯認為女人,月九悄悄的看了好幾眼,戳了戳搖光,“你說,他到底是男是女?”
搖光翻了一個白眼。
月九是真的好奇啊!搖光不理他,他隻能去騷擾其他人,那個最弱的青年人顯然就是最好的選擇,“哎,你說說看……”
他還沒問完,那個青年人就偏過頭,顯然不想搭理他。
月九恨的牙癢癢,你一個區區剛剛突破四階的武者居然還敢不給我麵子?!
隻是有竺翎在前麵,月九就是想下絆子也不能現在啊,他正欲再撩撥兩句,忽然神色一凝,搖光也不由的凝滯了。
有殺氣!
“轟——”
原本平靜無波的河麵,忽然炸開了幾丈高的水花,十幾個黑衣人從水花裏冒出來,二話不說的就朝著左念竺翎刺過去。
兩人動也未動,搖光抽出長鞭朝著對方抽過去,月九身如鬼魅,手上的匕首閃現,朝著對方的要害就刺過去。
刺殺來的突然,結束的也突然。
對方來的出其不意,但是實力不足,頃刻間喪生在月九二人手下。
水麵上漂浮著十幾具屍體,原先青碧的河麵上飄著幾縷血花,河邊才冒出一片尖叫。
月九收起匕首,“君上?”
竺翎看向左念,左念漫不經心的道:“繼續朝前走。”
這些人顯然就是來送死的,對方顯然是想留下他們,左念偏偏不讓對方如願。
戰戰兢兢的船工猛然跳下水,“這單生意我不做了!”一個猛子下去就朝著岸邊遊去。
左念吩咐:“去劃船。”
月九愕然,手指頭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不然?”
月九轉身對著和隱形人沒什麼分別的剩餘三人道:“還不快劃船!”
搖光沉思:“如果對方不想讓我們離開,接下來恐怕……”
恐怕不會太平,也不知道對方隻是心血來潮還是鐵了心的想讓他們留下來。
左念天生反骨,你讓我做我偏不要做,就是原本還有一分留下的心思現在也剩不了多少了。
到底是誰?
顧白連夏不會這麼蠢,他對江東勢力認識不足,顯然猜不出來。
街道上的人頃刻間散了個幹淨,河道上也隻有他們這條船上有人,船慢悠悠的往前走,寂靜無聲,隻有船槳劃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