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忙活了這麼久還是拿不到錄像帶,讓他很頭疼煩躁。又仔細把事情梳理一遍,看有什麼遺漏。

錄像帶在紀委是不可能拿到了。薑成義壓著錄像帶不發,肯定是在等時機,把錄像帶的利益最大化。

他忽然發現一個問題,從一開始他就鑽入了死角。他總認為父親蘇明朝的失敗是源於錄像帶,錄像帶是解決一切問題的關鍵。但是錄像帶與蘇明朝關係並不是很大,他雖然分管這方麵的工作,事故是市政府常委會議定性的,定性的責任也應該是市長張鵬來擔,蘇明朝最多也隻有失察之罪。他沒有給小寧河拆遷案下任何停止調查的命令,僅僅同意市府的意見,不作為。

隻是後來,案件的發酵爆發,有些人故意給蘇明朝安上了包庇該案件罪名,隨著事情越鬧越大,大家也就潛移默化的接受了這一觀點,也需要一個有分量的人來擔這份責任。而蘇明朝由於省裏的壓力和自身良心的譴責,也忽視了這點。

錄像帶雖然依舊很重要,但是不一定就是解決問題的唯一選擇。最主要的是怎麼把攻擊蘇明朝的火力引開,引開其實也很容易,隻要蘇明朝放棄爭奪市長之位,一切都迎刃而解。隻是,這可能嗎?

歸根結底還是利益。他歎了一口氣,有些興意闌珊。不知怎麼的,走到了客車站,掏了兜裏的錢,還有兩百二十一塊。想了一下,進了客車售票大廳。買了一張巨野縣的車票。

通往巨野的高速公路已經通車了兩個月,橫穿巨野河的巨野特大懸索橋看著很雄偉壯觀。數百米的懸索柱直插雲霄,比人還大的鋼索在大風中巍然不動,會讓你不禁感歎人類的創造力之無限。

巨野縣城轉車到天澤鄉還有兩個小時的車程

蘇明朝是巨野天澤走出來的也是唯一的大學生,也是唯一的大官。他在處於深山裏的天澤鄉可以說是家喻戶曉,成為現在天澤少年們堅持讀書走出大山的寄托。他是一個榜樣,更是一個精神的支柱。對於窮鄉僻野要供一個孩子讀完高中大學,他們的父母必須付出比別人多出數十倍的努力,這需要的是一種堅韌。

而蘇萬裏夫婦就是這樣的人,時光在他們的臉上刻下深深皺紋,但是那種堅持從未被歲月吞噬。

他記得,在夏天爺爺蘇萬裏會坐在門前抽著一個大煙鬥,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煙,在空中未消散。手卻沒有停下,竹片在他手裏變成均勻的細條,長塊……讓後,做成一個框架,把竹條編進去,做成許多精美的竹編器物。有竹籃,背簍等農村生活中不可卻的,也有如藝術品般的竹凳,竹躺椅,小一些的有竹盤,用竹人,編成的各式各色的房子之類的很多。

小時候,他最喜歡爺爺給他做的那把竹槍。當然還有竹蜻蜓,手錯開一搓,它就旋轉著飛起來,飛到那條淺淺的小河上空,他卻隻顧著追,卻沒有注意水,爺爺給煙鬥上了寒煙,笑起來,露出已經缺了兩顆門牙的牙齒。奶奶周秀蘭看到了,就跑下來,心疼的抱起他:“我的小寶貝,打濕了會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