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失敗了。
“賀譯?你怎麼了?沒什麼事兒吧?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一個女人的聲音溫柔地出現在了那堆讓人煩躁的笑聲中。
賀譯皺緊了眉頭,稍微抬起頭往前看了看。麵前是兩張椅子,椅子上坐著兩個長相不相上下的漂亮女人,看著二十多歲左右。
“賀譯?”沒聽到賀譯回答,那女人又擔心地開口問了一句。賀譯目光定定地看著她,這人就是女主,是個挺有正義感的記者,也是賀譯父母以前一直在資助的貧困學生。
賀譯腦子開始逐漸恢複,他向後倚了倚,把自己身體放鬆了一下。“我沒事。”他聲音幹巴巴的,聽起來格外冷漠。
不過那女主並不在意,對著賀譯安撫一般溫柔地笑了笑,開始試探著問賀譯這段時間的生活狀況。
賀譯下意識地在腦子裏翻找記憶,眼神略微放空了一下。等他想的差不多之後,他就將目光又移到了那女主臉上。
下一秒,賀譯表示自己受到了驚嚇。
那叫嶽月的女主此刻已經變了樣子,她臉上微笑的弧度很大,而且越來越大,直到把嘴角咧開到達耳底。
她那一頭黑長直的頭發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著,那些頭發似乎有意識,還挺活潑,一直在試圖往賀譯身上湊,有一小段已經纏上了賀譯的腳踝。
賀譯低頭看了一會兒那順著自己腿往上爬的頭發,沒理它們,直接抬起了頭。那女主的眼睛開始流血,小塊兒小塊兒的玻璃碴子從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湧了出來,反著窗外大太陽的光看著有點兒刺眼。
賀譯看了幾秒,默默移開了視線,望向了她旁邊坐著的那個女配,那人賀譯挺熟悉,是個心理醫生,以前常來,總喜歡講一些莫名其妙的雞湯。
那女配見賀譯往她那邊兒看,立馬對著賀譯笑了笑。本來還挺正常的一個人,這一笑立馬就開始成了女主的翻版。
賀譯痛苦地捂住了眼,覺得自己可能要瞎。
“賀譯?你怎麼了?”嶽月皺了皺眉,湊近了賀譯幾分。賀譯睜眼看了看她,立馬就站起了身打算離她遠點兒,結果一回頭就看到了一地混著血的玻璃碴子從地板下麵突出來,在地板上肆意地反著光。
賀譯覺得自己這下子徹底清醒了,他甩了甩頭,不死心地又看了眼麵前的地板,還是那群熟悉的玻璃碴子,反著的光似乎更刺眼了。
“嘿嘿嘿嘿嘿……”
“嘻嘻嘻嘻嘻……”
無意義的笑聲在賀譯腦中越來越響。這些笑聲有男人的,有女人的,還有老人和孩子的,他們也不說話,就隻是嘿嘿嘻嘻地笑。
“你是不是又犯病了?要不要給你叫個醫生?”右側視線盲點突然有聲音傳了進來,賀譯歪了歪腦袋,也不擔心再看見什麼足以讓自己瞎眼的東西了。
那是靠著牆角的一張雙人床,床上是一片純白色,穿著病號服的大叔正坐在那裏,手裏捧了一本書。
那是鄭毅延。得到係統提示的賀譯愣了愣,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雖然他的腦子還沒完全恢複,但也恢複了個七七八八,這床上坐著的大叔,不管怎麼看都不是鄭毅延啊,鄭毅延壓根兒就不是這個性格。
他看著那大叔開始在腦子裏翻找記憶,原本的賀譯似乎跟這大叔並不熟,不過這也不奇怪,賀譯還不到二十歲,那大叔怎麼也要三十多了,十幾年的代溝不是說溝通就能溝通的了的,沒準兒很麻煩。
賀譯翻找了一會兒,終於在記憶深處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不遠處那個溫和的大叔是個人格分裂,而鄭毅延就是他分裂出來的次人格,似乎隻有在晚上才會出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