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少你還懂風水?”鄭毅延麵癱著一張臉,順著他的話接道。賀譯挑眉一笑,恬不知恥的用一種引以為豪的語氣回道:“略懂,略懂而已。”鄭毅延聞言已經不知該用什麼話來回答他了,隻能拋下一句:“那賀少你請便吧,我還有工作,恕不奉陪。”說完便要繞過賀譯朝前走。

“等等,鄭醫生,我一個傷殘人士去衛生間,你不搭把手心裏過得去嗎?”賀譯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居然把要走的鄭毅延攔住了。

鄭毅延猶豫了片刻,回道

:“我還要把病曆送去一樓,真的沒有時間幫忙,賀少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在病房裏等我一會兒。”

他以為賀譯聽完這話就會放棄讓自己幫忙的念頭,然而賀譯隻是嘴角勾了勾,接著就用一種滿不在乎的語氣回道:“好啊,那我就在這等你一會兒。”

“嗯,我會盡快回來。”鄭毅延有些無奈地說道。接著便繞過賀譯朝著不遠處的電梯門走去。賀譯目送著攻略對象走進電梯,才轉回頭懶懶散散地靠在牆上,百無聊賴地……吹口哨。

當他完完整整地吹完兩遍義勇軍進行曲,並且還打算吹這第三遍的時候,鄭毅延才終於從電梯裏走了出來。賀譯剛起了個頭兒的哨聲戛然而止,接著他便站直了身子,之前懶懶散散的身姿瞬間便恢複了挺拔。

鄭毅延走近後也沒對賀譯的口哨發表什麼意見,隻是一本正經地開口說道:“賀少,我們走吧。”接著他主動伸手準備攙扶著賀譯去衛生間。賀譯點了點頭,任他攙扶之後,便順勢將身體的重量分擔給了他一部分。

賀譯的病房距離衛生間有段距離,兩人要走過大半個走廊才能到達最近的那個衛生間。這事兒也很好理解,畢竟他的病房裏麵是配備著衛生間的,所以沒必要在這病房旁邊再弄出一個來。

本來這段距離需要花費的時間也不算多,一般人要是走得快些,五分鍾幾乎是能走個來回了。但賀譯這傷殘人士是名副其實的,現在也是妥妥的

拖了後腿,不過鄭毅延倒是一副對此並不介意的樣子。

賀譯偏過頭略微將視線下移,一邊看著鄭毅延一邊搜索整理著腦子裏雜亂的信息,也就是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接收到的所有信息。隻不過他整理了幾分鍾後,思路就順勢轉到了鄭毅延的臉上,然後暗自在心裏發出一句“原來這人長得還是挺不錯的”感慨。

“賀少,你是不是有事要告訴我?”鄭毅延感受著如影隨形地注視,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停下腳步,開口了。

“沒有。”賀譯也跟著站住,幹脆利落地回道。“那賀少你看著我幹什麼?”鄭毅延轉過臉將目光與賀譯的目光完美對接,然後用他一貫沉穩的語調詢問道。

賀譯眼中笑意盎然,嘴角也上揚了些許。不過幾秒後,他還是掛上了一副一本正經的表情,直視著鄭毅延的雙眼,用嚴肅認真的聲音緩緩地開口說道:“因為你臉上有東西。”

鄭毅延聞言愣了愣,然後沒有一絲懷疑地開口問道:“哪裏?”賀譯有些想笑,但他還是忍住了,並且立刻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順著鄭毅延的話回道:“這裏。”

鄭毅延點頭,抬手揉了揉鼻尖,緊接著賀譯便開口說道:“可以了,走吧。”

行至衛生間門前,賀譯便放開了手,自己一人進去了。他在裏麵站了大約五六分鍾左右,才在衛生間裏其他人地目光注視下若無其事地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