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一定要知道我是誰……”
“我快要被你折磨瘋掉了，你知道嗎？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當然，我相信你並沒有存在玩弄我那麼無聊，可是……這遊戲好玩嗎？不好玩。我的生活全都被你打亂了，我會整天猜想你是誰，看到一個女生我就會想到會不會是你，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江橙朵？張琳？馮蘭？李小小？張如楓？馬真？還是梁敏？或者你是馬格？哈哈，你看，我快要被你折磨瘋了。遊戲到此為止，你可以再也不要打來，如果你周六八點不會出現在花露街劇院的話。”
江橙朵默默地掛掉了電話，她終於把程小朗最後的一點耐心給磨光。
她手裏捏著電話，扭來扭去，扭去再扭來，周六八點，花露街劇院，一個多麼美好的約定，隻是，她真的有勇氣撕開自己的麵紗，走到程小朗麵前去嗎？
其實程小朗也並不能確定電話那邊的女生會是誰。
雖然她的聲音有些神似江橙朵，可是，在學校廣播器裏放出來的聲音並不真實，在電話聽筒裏發出來的聲音也不真實，它們都是真人聲音的處理版，程小朗曾經一次接電話按了免提鍵，錄了一小段江橙朵的聲音拿給很多人聽，包括大雄，張琳，甚至馬格，他們也並不能確定電話裏的聲音是江橙朵，尤其是張琳，她幾乎是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是她，是的，不可能是她。”
“為什麼？你那麼肯定？”程小朗迷惑地看著張琳。
張琳胸有成竹地說：“這並不是江橙朵的聲音，她的話雖然很少，但是語氣很自信，這不會是她的聲音，這個聲音太軟弱，太膽怯，況且，她怎麼可能那麼無聊，她想認識你完全可以通過各種渠道，有必要玩這樣幼稚的遊戲嗎？”
大雄在旁邊連連稱是，他覺得張琳的分析不無道理。
“江橙朵平日是個挺沉默寡言的人，有自己的想法，極其愛麵子，她不可能那麼主動，打這種電話給你。”馬格這麼對程小朗說，看程小朗的表情有些不以為然，他補充說：“江橙朵的話，她應該是跟何洋關係不錯的吧？”
“這不奇怪。”程小朗聳聳肩。
“什麼？”馬格看著程小朗，有點奇怪。
“我是說，這並不奇怪。她跟何洋。”
“你的聲音裏好像有一點點不屑一顧？我沒聽錯吧？這是嫉妒嗎？”馬格露出神秘的微笑。
程小朗沒有任何心情開玩笑，黑著臉下了樓。
“程小朗——我喜歡你！”馬格雙手合攏放在嘴邊，惡作劇地大喊，程小朗頭也沒回，整座藝術樓上回蕩著馬格那異常有磁性，又帶著促狹笑意的聲音。
何洋聽完了電話錄音後，非常肯定地說：“程小朗，你弄錯了，這個聲音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不是江橙朵。”
“肯定？”
“你能告訴我這個錄音是怎麼回事嗎？”何洋問道。
“有一個女生，我不能確定她是誰，會經常打電話給我，但是從來不告訴我她是誰。”
“哦，明白了。”何洋點了點頭，然後輕鬆地說，“既然她不願意讓你知道她是誰，你又何必一定要把這件事弄清楚呢？”
“可是你不覺得這太奇怪了嗎？”
“沒什麼奇怪的。”
“換了是你，會任憑一個陌生人不斷地打電話而不在意她究竟是誰？”
“我想，她不告訴你她是誰，一定是有她的原因的，既然有原因的話，就不要強迫她了，你就當她是你的一個朋友好了，有這樣一個不錯的人，平時能夠打打電話問候你，關心你，不是很好嗎？”
程小朗拍了拍何洋的肩膀，一句話沒說，打算離開。
“程小朗！”何洋叫住了他。
“什麼？”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知道了這個人的身份，那你會怎麼辦？”
“我？順其自然了，知道她是誰又能怎麼樣呢？反而失去了神秘的樂趣。”何洋哈哈大笑起來，程小朗感覺自己與何洋沒有任何共同語言，於是隻能笑一笑，然後返身離開。
笑容在何洋臉上沒停留多久，便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