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她收到女人的短信,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來幫我,然後是位置。
自從女人開始查新基地,為了隱藏行動,她與所有人都斷了聯係,這次突然向她求助,想必是遇到了棘手的麻煩。蕭歆然想也沒想就趕過去,卻發現位置對應的是大片荒地。
她在荒地中奔走尋找,場景無意中與半年前女人重傷之時重合。四周寂靜異常,完全沒有戰鬥的痕跡,她在極度緊張中耗盡體力才找到女人,所幸,女人看起來毫發無損。
因為疲憊,加上女人離開後她睡眠一直不好,此時正一陣陣眩暈,甚至看不清女人的臉,卻能聞到泥土青草味道中夾雜著的奇異香氣。
女人走近,將手上一摞文件砸在她身上。她毫無防備間腳下踉蹌一步,文件落了地。俯身拾起,眩暈感更甚,她大概看了看文件的內容,似乎是什麼欽榮集團對新基地的管理計劃,後麵還有她的親筆簽名。
可她從不記得簽過這種文件,更沒有寫過什麼新基地的管理計劃。
是局,女人卻輕易入了局。
刺過來的刀尖冰冷鋒利,沒有一絲留情。女人自始至終一言不發,湊近的臉沒有半分表情,連恨與厭惡也沒有。
她不知什麼時候昏了過去,帶著滿腹的委屈和絕望。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剛剛失去意識,麵前的人手中匕首就落了地。她從臉上剝下薄薄一層麵具,露出一張平凡的容顏,從蕭歆然身上摸出手機,快速複製了手機卡裏的全部信息。
倉皇離開時,腳步雜亂,全然不似女人一貫的沉穩大氣。
又是一場噩夢,一場回憶起來都會顫唞的噩夢。
蕭歆然躺在病床上,腹部的傷口已經處理完畢,痛楚稍緩,可心口的位置,依舊疼痛到無以複加。
手機響了一聲,是嚴勳發來消息,追蹤器確實有第二個,女人一小時前登上了前往東南亞的飛機。
時間也對得上。
蕭歆然閉了下眼,再張開時神色中哀傷已盡數被冰冷取代。
三天後,醫院裏又迎來了重傷昏迷的女人。蘇毓驚訝之餘又不得不為傷口未愈、身體虛弱的蕭歆然考慮,聽從了時鄞的吩咐,將女人的情況暫時瞞著她。
直到女人蘇醒、離開,她從時鄞的話語中聽出女人對蕭歆然不知從何而起的敵意,想要提醒,已是來不及。
這是女人離開的第六天,也是她離開前和蕭歆然約定再會的日子。一早,蕭歆然就獨自到頂層等她,一個上午過去,下午也悄然而逝,直到窗外夕陽漫天,通往頂層的電梯才終於有了動靜。
四號房間裏,蕭歆然坐在沙發上,手邊是幾份文件,一杯溫水,還有一把手槍。說不出是何滋味,她聽到屬於女人的腳步聲逼近,一時竟不想麵對她。
與其說是不想麵對,倒不如說是不知如何麵對。她想把所有的懷疑和失望都傾訴給她,也想把她給自己的傷害統統回敬給她,可她知道,自己什麼都做不到。
門開了,女人走進來,看到她的瞬間,腳步凝滯。
蕭歆然扶著沙發慢慢起身,因為傷口的疼痛蹙了下眉,抬起的眸子不受控製地將目光落在女人身上。她發現女人似乎清減了些,氣色不佳,像是有傷。
而女人看到她起身的動作明顯不便,更是難掩關切,向著她的方向邁了一步,目光往桌上一瞥,看到手槍,神情卻瞬間冰冷了。
女人的槍習慣別在左邊,但因左手傷重,隻能用右手掏槍。這轉瞬的功夫裏,蕭歆然已不知從何處摸了匕首出來,下一刻,匕首抵上女人咽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