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離開病房後不久,時鄞攜蘇毓走了進去。
“沒讓蕭歆然知道吧?”時鄞問道。
“按您的吩咐,蕭總還不知道。”蘇毓俯首帖耳地跟在她身後,小心回答。
時鄞滿意地點了點頭,向病床走去。床頭櫃上那把精致的□□格外顯眼,時鄞伸手拿過,神情愉悅地對著蘇毓道:“你看,這說明什麼?”
蘇毓抬頭看了一眼,又迅速把頭低下,似乎對時鄞格外膽怯。
“這說明,她是真的惱了蕭歆然。這把槍,可有來頭。”時鄞自問自答道,將槍揣入懷中,滿意地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重頭戲…嘿嘿~
☆、第四十章
那是女人離開去查新基地的第三天,嚴勳於城郊的荒村野地裏抱著一身是血的蕭歆然,顫唞著嗓子一聲聲喚她的名字。
頸動脈還在躍動,出血也不多。嚴勳粗略檢查了一下傷口,全是刀傷,集中在腹部,多達十數道,但刺入深度都不凶險。
疼痛導致的休克對她來說還不至於,那就隻能是藥物作用。就受傷程度和位置來看,傷她的是熟人,且是讓她甘願承受傷害也不肯還手的熟人。
距離受傷已不知過去多久,蕭歆然獨自外出遲遲未歸,電話又不肯接,嚴勳通過手機定位趕過來時,她已是倒在草叢中昏迷不醒。
簡單處理了傷口,他試圖喚醒她。本以為會很困難,可大概是下藥的分量不足,片刻後,她就在他懷裏張開了眼。
嚴勳輕輕托著她的後背將她扶起來一些,稱呼馬上改了口:“蕭總?”
蕭歆然抬了抬眸子,眼神卻找不到焦點般,難得地蒙了一層迷茫。
嚴勳發現不對,試探著問她:“傷口疼得厲害麼?還有哪裏傷了?”
蕭歆然垂下眸子,愣愣地看著自己一身血跡斑斑,如夢初醒,突然長睫一顫,滾下淚來。
嚴勳一下子慌了手腳,抬手想要給她拭淚,卻在半空中被她死死握住。她的手在發抖,連同身子都在輕輕顫唞,卻隻是無聲落淚,一個字、一個音節也沒有。
她在害怕,抑或是緊張、絕望。嚴勳從未見過她這副模樣,也根本想象不到堅強如她,連紅了眼角都極為罕見,竟會有這麼脆弱無助的時刻。
他不禁開始恨那個讓她變成這副模樣的人。
過了片刻,蕭歆然的情緒略有緩和,自己抬手拭了淚,沉默著撐起身子想要從他懷裏脫出,卻因為牽動腹部傷口,額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嚴勳趕緊伸手扶她,她咬牙站了起來,環顧四周,神色又黯淡了幾分。嚴勳觀察她的表情,善解人意地什麼也沒問,隻是輕聲道:“車開不進來,停在公路邊。能走麼?”
蕭歆然點了點頭,在嚴勳的攙扶下慢慢往外走。一路沉默,臨近公路時,蕭歆然突然開口問道:“她在哪?”
嚴勳知道她問的是女人,但女人的行蹤他實在是……於是回答道:“對不起,蕭總。我不知道。”
“同型號的追蹤器,追蹤信號是否可以設置成相同的?”
嚴勳愣了愣,回答道:“可以。”說完卻幡然醒悟,“您是讓我查上次在她身體裏找到的追蹤器,有沒有第二個?”
“如果有,告訴我她的位置,盡快。”
我對你百般信任、千般溫順,今生所有的似水柔情都給了你,你怎能這樣對我?
你……怎麼忍心?
醫院裏,蘇毓正在為她清洗傷口,錐心刺骨的劇痛中,蕭歆然無可避免地想起先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