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料之外的傷口以及維內托的一番話,讓飛段在短暫的微楞之後立刻就露出了一個獰笑,他將手中的「血腥三月鐮」一揮、直直地對準了站在他麵前的舟澗玟和維內托,“想殺死老子?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他和角都那「不死二人組」的名號可不是徒有虛名的。

然而被人用鐮||刀指著的舟澗玟壓根就沒有要理飛段的意思,她依舊維持著自己那隨時都準備拔||刀進攻的姿態,而後扭頭朝著站立在飛段身邊的角都看了一眼。

“你的同伴既然都這麼說了,那麼我也不太好意思再手下留情,”仿佛就是要激怒這兩人一樣,舟澗玟從出場開始,就盡說一些但凡是心高氣傲又或者是脾氣暴躁的人絕對不樂意聽到的話語。

角都微微皺眉,然而還不等他說些什麼,舟澗玟卻又繼續說了下去。

“不過我這人還是挺有人情味的,所以在借你們人頭一用之前,還是希望聽聽看你們的意見。”

這麼說著,她卻忽然放下了自己原本已經覆在了刀||柄上的右手,仿佛是忽然就覺得這兩人並沒有值得自己親自動手的地方一樣,“請問,你們想怎麼死呢?”

舟澗玟自從出現開始就說了這麼幾句話,但是每一句都足以挑起飛段與角都的火氣。

而相對於一向沉不住氣的飛段,活了九十年的角都在大部分的情況下,也算得上是一個冷靜理智的人了。

不過在聽到舟澗玟的這番挑釁的話語之後,就算是一直都能夠維持清醒的頭腦的角都,這會兒也覺得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再說他原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飛段有句話說得對,”一早就發動了「地怨虞」的角都漠然地看著自己麵前的舟澗玟,“想要殺死我們?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但是在這之前……”

這麼說著,他指揮著自己那代表著風遁與火遁的兩個麵具怪朝著舟澗玟攻擊而去。

“你的人摧毀了我的兩個心髒,那我也勢必要讓你們加倍償還。”

「地怨虞」的觸||手配合著兩個麵具怪一並朝著舟澗玟發起了進攻,這場麵看起來令人隻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但是舟澗玟見狀卻是不閃不避、隻是巍然不動地站在了原地,穩如泰山。

麵對著自己的攻擊還麵不改色的人,角都也不是沒有見過,但是那些人不是「曉」組織的成員,便都是成為了自己的手下敗將。

角都並不覺得舟澗玟會成為例外。

但事實卻是在角都和飛段同時朝著舟澗玟發起進攻的那一刻,看見自家指揮官小姐親赴戰場之後立刻士氣高漲的艦娘們,也在同一時間向著那兩人發起了進攻。

“你們不願輕易地將人頭上交這也沒有什麼。”

麵對著那氣勢洶洶的進攻,原本已經將右手放下的舟澗玟不知道從何時起又再度握住了刀柄,隨後一招居合斬直接就將角都那從正麵襲擊而來的「地怨虞」一切為二。

然而還不等角都為此而感到驚愕,他就猛地發現自己那原本安排從地底朝舟澗玟發起進攻的「地怨虞」,不知在什麼時候受到了攻擊、變得無法控製。

飛段不知自己搭檔那邊的異樣,隻是揮舞的手中的「血腥三月鐮」從正麵突破——他的近身戰再配合著角都那中遠距離的攻擊,是他們從在一起搭檔開始,就養成的戰鬥模式。

如今他隻是看見角都的「地怨虞」被舟澗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從正麵切開,卻不知道角都安排從地下發起的進攻也受到了阻礙。

確信隻覺得角都一定會配合自己攻擊的飛段揮著「血腥三月鐮」就朝舟澗玟的身上劈下,腦中想的是自己隻要擊中了舟澗玟、獲取了她身上的兩三滴血液……

就是他們的勝利。

接下來不管舟澗玟是做什麼打算、又能發出怎樣的大招,對於他來說都不是事。

就算舟澗玟的那群部下使用的攻擊方式再怎麼古怪又如何?就算她本人的態度再怎麼令人不悅又如何?隻要被他獲取了血液,那麼她的下場就隻有一個。

那就是成為邪神大人的祭品。

不得不說飛段的想法是好的,但是現實卻是殘酷無比的。

就在他手中那柄名為「血腥三月鐮」的鐮||刀即將擊中舟澗玟的時候,身為舟澗玟秘書艦的維內托卻擋在了她的身前,同時擋住的,還有飛段手中的那把鐮||刀。

鐮||刀握在了飛段的手中,他是最清楚自己的武器究竟有沒有命中目標的人了。

在看見「血腥三月鐮」沒有割傷舟澗玟、卻割到了維內托的時候,他立刻露出了一個古怪的——或者說名為得逞的笑容。

就算沒有弄到那個一張嘴就惹人生氣的女人的血液也沒有什麼,畢竟剛才直接衝他的臉開炮的維內托也是他急於除去的敵人之一,一旦得手之後立刻就向後躍去、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的飛段正這麼想著……

但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

——沒有。

是的,沒有。

他那把「血腥三月鐮」上沒有對方的血液,而那個被他用鐮刀割到的銀發小姑娘的臉上也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