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曾柏旗捅破了巨型囊泡以後拉著李井畑就跑,後者有些抓狂地吼道,“你沒看見那怪物有多大麼?把它放出來咱們不是直接就得跪了!”
曾柏旗沒有答話,他們現在也不是爭論的時候,先不說曾柏旗有什麼計劃,目前的情況就不樂觀,巨型囊泡裏的怪物他們誰都沒見過,但光是看上一眼就讓人根本無法忘記,那玩意兒十分龐大,光是眼睛就有一個人那麼大,整個身子蜷起來窩在囊泡裏,看著長相好像一隻巨大的紅色食蟻獸,但卻長了一條長長的鼻子,管狀的鼻子節節分明,末端長出許多細小的骨骼,好像昆蟲的腳,看著十分詭異惡心,它額上突兀地長出一隻角來,眼睛裏細細一條如貓眼,嘴裏滿滿的是尖利的牙齒,整個皮膚十分光滑,背上、四肢附著堅硬的灰色岩石,後腳掌十分巨大,他們剛才在得近,還能看見它腳掌上那厚厚的老繭,別提多惡心了。
怪物不知道沉睡了多久,這是醒來也極慢,包裹著它的囊泡萎縮以後便化成了粉末,它整個暴露在空氣中更顯駭人,而其餘的一些怪物似乎也感知到了這個怪物的可怕,它附近五米內都無生物敢靠近。曾柏旗一邊擊退撲上來的怪物,一邊拉著李井畑往電梯那邊撤,但這些怪物數量龐大且個個力大無窮,慶幸的是都和爛臉怪人一般級別,打起來除了吃力倒沒受傷多少。曾柏旗沒個解釋,李井畑也不安生,隻能暫時相信他的計劃可行,反正現在前後都是死,如果曾柏旗有條活路走,他自然是跟上的。
兩人被逼到角落,卻是離電梯愈發的遠,這時虧得小龍相助,一招神龍擺尾揮開了圍住他們的怪物,這小龍的戰鬥力不是蓋的,他們逃進電梯便鬆了口氣,因為怪物們追到電梯門口便不再進來,似乎在懼怕什麼。
“你、呼……你怎麼知道它們不會進來?”李井畑一麵喘著氣一麵奇怪地問道。
“我就賭一把…”曾柏旗這時也沒了力氣,坐在地上喘得不行。雖然說是賭,不過也有猜測的成分,這電梯是連接各層的工具,自然容不得那些怪物胡亂破壞,他們逃進來也算是僥幸,電梯門還開著。這也許是這大廈的Bug,也可能這層樓提供的特權,因為在其他層的時候電梯要過了關才會開門。
“現在怎麼辦?”李井畑問道。
曾柏旗站起身望著外麵一群虎視眈眈的怪物,他們就貼在電梯前麵,似乎隔著一道薄薄的玻璃牆,他深吸了一口氣,道,“等吧。”
小龍和李井畑都不大懂他的意思,等什麼?莫非等那食蟻獸一樣的巨怪醒來?
他們有一種在等死期的錯覺。
時間在慢慢流走,窄小的電梯裏窩著三個人,外麵無數雙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突然,地麵開始震動起來,是那隻巨獸,它睜開了眼睛,金色的眸子透過冰冷的視線望著這一切。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吞了口唾沫,巨獸大腳一落地便站了起來,足足有千米來高!現在別說他們,就是那些平時看見相當巨型的怪物在它麵前也隻如小貓版大小,曾柏旗篤定它不會來破壞電梯,耐心地等待怪物完全清醒過來。
巨獸站在空中立了一會兒,柔軟的地麵直讓它踩凹進去,下一秒它就發狂起來,大嘴一張聲音就先吼了出來,震耳欲聾,他們三個人都被這聲音震得摔倒在地,其餘的怪物也都開始四處逃竄,巨獸不顧它們本是一根輸液管連著的,見著怪物就抓來吃,或是用腳踩,不一會兒便血肉橫飛。其他怪物再怎麼凶暴都不會去咬殺別的怪物,但這巨獸好像眼裏容不得一點沙子,生來就是為了毀滅,隻要靠近它周圍,無論什麼都是死路一條。
他們現在才算是明白曾柏旗的用意,看著巨獸撕咬那些原本恐怖的怪物們,一時間心裏生出些快意來,這樣確實比他們來砍殺快多了。但曾柏旗卻是眉頭緊鎖,這種程度的怪物不是他們能解決的,現在放它出來讓它殺光其他怪物是不得已的做法,待那些怪物都死光了,接下來怕就是他們了。這怪物似乎是邪惡之源,三個人看著它那滿臉滿身血腥的模樣,暗暗壓抑著想拍手叫好的念頭。曾柏旗移開目光,不由得握緊了拳頭,這怪物的存在簡直像是在諷刺他,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也許李井畑不了解,小龍也不了解,但死去的楊樂是了解的,生前的曾柏旗眼裏容不得一粒沙,為人處世也十分殘忍。
生前?曾柏旗突然覺得自己用詞不當,他現在還活著,為什麼會用“生前”這種詞?
沒得多想,外麵的震動已經愈發強烈起來,那巨怪好像根本不會累,成千上萬的怪物都讓它撕咬近絕,目光所及之處盡是血腥碎肉和殘肢,它張著血盆大口一邊撕咬一邊怒吼,躲在小小電梯裏的三個人都皺緊了眉頭,世界末日即將來到的感覺怕就是這樣了吧。
巨怪沒一會兒便來到了電梯門口,它彎下了腰,三個人都驚得往裏縮去,隻見那隻恐怖的金色大眼睛就這麼擺在了電梯門口,直勾勾地將他們驚恐的模樣盡數覽了去,三個人嚇得大氣不敢出,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電梯門,害怕隻要一眨眼,那巨怪就會砸了連著電梯將他們砸死。
曾柏旗之前覺得它們不會攻擊電梯,但現在他有些說不準了,這巨怪似乎沒有理智,現在這麼老實安靜地盯著他們看,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怕是暴風雨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