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3 / 3)

小麗看看牆上的壁鍾,說:“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說。”

梁臨月說:“找什麼地方,在這裏說吧,中午我請客。”

“地方已經選好了,郭嬡秀那裏。”小麗站起來:“請吧,總經理先生。”

“不敢當。”梁臨月笑笑,“既然有人作東,我就不自作多情了。”一邊收拾準備一邊問:“你們怎麼來的?”

“打‘的’。”小麗說。

“那好,你們就打我的‘的’回去吧。”

梁臨月開車帶著小麗和胡臘梅向濱河餐廳駛去。

夏季氣候變化異常,早上還藍天如洗萬裏無雲,上午西北天際便烏雲滾滾雷聲陣陣。梁臨月手握方向盤目視著前方:“胡臘梅你在保府住多長時間?”胡臘梅:“不走了。”梁臨月:“哦?”小麗:“她離婚了,不回天水了。”梁臨月從車內後視鏡中,意外地看著後座上胡臘梅矜持的麵容:“為什麼?”胡臘梅冷冷地:“過不到一塊兒就散夥。”小麗:“婚姻上的事情真難以說清楚,人這一生不知要遇到多少意想不到的事兒。”梁臨月:“唉,是啊……”從街上傳來流行歌曲聲——

這就是愛,

說也說不清楚。

這就是愛,

糊裏又糊塗。

……

梁臨月看一眼後視鏡裏的胡臘梅:“你愛人做什麼工作?”胡臘梅:“別提他了。”小麗:“她丈夫是個包工頭,搞房地產的。”梁臨月:“那不錯嗎,是大款。”胡臘梅:“就因為他成了大款,才跟他散的。”梁臨月不解地:“那為什麼?”小麗:“她丈夫是個酒鬼,成天泡舞廳、住賓館。”梁臨月:“哦,明白了。”小麗:“這是不是個規律——男的有了錢就變壞?”梁臨月:“不能一概而論吧,不是還有一句——女的變壞就有錢嗎。”小麗:“主要是男的壞,男的不勾引女的,女的怎麼能變壞呢?”梁臨月笑著:“那你們女的別上鉤哇。”小麗:“去你的,誰上你們的鉤。”梁臨月:“胡臘梅你一個人回來了?”小麗:“她兒子跟她一起回來了,她女兒已經在天水成家了。”梁臨月:“喔。”

汽車駛到濱河餐廳前停下,小麗和胡臘梅下車進入餐廳雅間。梁臨月順好汽車走進餐廳站在雅間門口,映入眼簾的是清一色的女性:仲淑燕、田雲英、郭嬡秀、小華、小麗和胡臘梅,另有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夥坐在一邊。梁臨月不由自主地:“都來了?”

“都來了,就等你了,今天你唱主角。”郭嬡秀一邊招呼大家入座一邊笑嗬嗬地說。

梁臨月看著兩個空位子:一個在仲淑燕和小華之間,一個在胡臘梅和小麗之間,好象有意如此安排讓他選擇。他猶豫著,正不知欲往哪裏邁步,小麗起身笑著把他拉過去,按在自己和胡臘梅之間的座位上:“你快坐下吧,我還有重要話跟你說呢。”

梁臨月就勢坐下,抬眼看看對麵,見仲淑燕默默瞅著他。他下意識移開目光,點燃一支煙吸著。

一時菜肴上齊,郭嬡秀的老公朝大家一拱手:“諸位女士、先生,失陪了;吃好、吃好,我去前邊照應。”

“你逃席,罰你喝酒!”“罰他。”“罰他!”眾女士七嘴八舌地喊。

“好、好,我喝、我喝。”郭的老公接過小華遞給他的酒杯仰臉喝下,“你們喝,你們喝。”借機轉身出去了。

“來、來,大家動筷子。”郭嬡秀熱情招呼著,“今天是我們姐妹滿堂會。喔,除了‘大企業家’梁臨月‘先生’。”

眾人都笑了。郭嬡秀端起酒杯繼續說:“能喝白酒的喝白酒,能喝啤酒的喝啤酒,還有葡萄酒;不能喝酒的喝飲料,都端起來。第一杯酒為我們的‘校花’胡臘梅和她的公子接風,幹!”一仰臉喝下滿滿一杯白酒。

小麗端著酒杯笑微微站起來:“第二杯酒,這第二杯酒為梁臨月和胡臘梅邂逅重逢……”

“停、停,”小華打斷小麗,“讓胡臘梅和梁臨月對飲一杯,喝了好說話。”

“這不成飲‘交杯酒’了?”小麗瞪著小華,朝仲淑燕擠弄一下眼睛,“你身邊那位同意嗎?”說罷二人“哈哈”笑起來。

胡臘梅和仲淑燕滿臉通紅,十分難為情地垂下頭去。

梁臨月見狀,甩掉尷尬站起身來,端起滿滿一杯酒高聲說:“諸位女士、女同窗、女同胞,在下無能,承蒙各位鼎力⑤幫助,敝公司得以奮起興盛發達,我敬眾姐妹一杯,聊表衷心謝意。”言罷一飲而盡,“先幹為敬,請!”

女士們嘰嘰嘎嘎你說我笑互相敬起酒來。

梁臨月落座,拿起餐巾紙擦拭一下額上的汗珠,掃一眼仲淑燕,見她恢複了平靜,才鬆了口氣。忽聽外麵風聲大作,梁臨月朝窗外望去:但見空中烏雲翻滾天昏地暗,馬路上行人匆匆,驟然間電閃雷鳴,暴雨嘩嘩啦啦落將下來。

注釋:

①不速之客——速:邀請。指沒有邀請突然而來的客人。

②雇傭——支付固定工資而雇人提供服務。

③股份製——股份製企業是指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利益主體,以集股經營的方式自願結合的一種企業組織形式。

④風韻猶存——風:風度、風采;韻:神情、韻致;猶:還,依然;存:保留著。形容中年婦女仍然保留著優美的風姿。

⑤鼎力——敬辭,對別人幫助的感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