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純小白(2 / 3)

“李教授,您好,打擾您了,不好意思。您上個星期六在尚浦高中指導過一個叫楊景行的學生,謝謝你,我是楊景行的老師……”

“嗯,我知道了,你有什麼事?”李迎珍的話語並不熱情。

胡以晴連忙開始組織了幾遍的語言:“李教授,您是專家泰鬥,肯定很忙,如果楊景行不是個好學生,我也不敢貿然打攪您。楊景行真的是個非常有天賦而且特別刻苦的學生,他真的……李教授,您能不能指點一下他。”她怕別人聽得煩,不敢一次說太多。

李迎珍和別人講了句什麼才對電話說:“都高三了,早幹什麼去了?你是他第幾個老師。”

胡以晴連忙說:“我隻是他們班的音樂老師,基本沒教他彈琴,也教不了。楊景行是小時候學過琴,但是我覺得他真的很有天賦,而且那麼刻苦,肯定是能練出來的。”

李迎珍卻不同意:“有天賦又刻苦,那怎麼彈成那樣!?走都沒學會就想跑,這種學生怎麼教?”

胡以晴立刻說:“李教授,這都是我的責任,我沒能力教好,我本來正在給他找其他鋼琴老師,沒想到他會遇上您,這可能是天意,李教授,求您給他一個機會。”

看來胡以晴還不是那麼不負責任的老師,愛才惜才之心也有。李迎珍就說:“你給我說說這個學生的具體情況。就算是個好苗子,怎麼會被教成那樣!?”

於是胡以晴就說她知道的。楊景行小時候學過琴,但是家在小城市,難免受客觀條件限製,得不到最好的教導。而現在升學壓力大,學習任務繁重,家裏又望子成龍,初中高中也基本沒時間練琴了。可是楊景行的音樂夢想之火一直沒熄滅過,在高三這個關鍵時刻,在向父母保證不丟下文化課的前提下,他仍然想拚搏一次,不給人生留下遺憾。胡以晴著重強調她是怎麼看著楊景行每天都飛速進步的,而這種進步又是建立在如何刻苦的基礎上。

“每天吃了晚飯就進教室,都是練到淩晨兩三點,學校管理處的人都在說他。周末整天都是呆在教室的,午飯都是帶去的麵包。”胡以晴也不考慮這些話的可信度。

李迎珍又說:“不刻苦也彈不成那樣。我聽說,他是想考作曲係?”

……

胡以晴打了半個小時的電話才回辦公室,同事問她:“樂什麼呢?笑這麼開心。”

“哦,沒什麼。”胡以晴還是笑。

中午下課前,胡以晴又來找楊景行了,她把楊景行帶到一邊,形勢嚴峻的說:“這個周六下午兩點我們去見李教授。”

楊景行點點頭:“嗯。”

“好好準備一下,再別彈那些高難度了。”

楊景行點頭:“謝謝你。”

胡以晴笑得有些燦爛:“加油。”

然後還是每天晚上苦練,胡以晴都是陪楊景行到十點左右,盯著他練基礎,希望到時候能讓李迎珍對楊景行有所改觀。

星期五下午,胡以晴回市裏了,和楊景行約好第二天中午一點在浦海音樂學院附小大門口碰麵。他叮囑楊景行早點休息,明天一定要有最好的精神狀態。

楊景行星期六早上九點就到了市區,閑逛。十點的時候接到胡以晴的電話,問他出發沒。知道楊景行已經到市裏了胡以晴就邀他去家裏吃午飯,楊景行當然不好意思去。

楊景行在浦海音樂學院附屬小學門口等了半個小時胡以晴才來,胡以晴邊說不好意思邊注意到楊景行手中的花束。

“節日快樂。”楊景行遞上比較素的康乃馨花束,還有一個小袋子。

胡以晴都不好意思得有點尷尬了:“謝謝……昨天你們已經全班一起送了。”今天是教師節。

楊景行說:“那是形式,這是心意。”

胡以晴看看袋子,又看楊景行,挺驚喜:“你怎麼知道選這個牌子?”保養品,中檔牌子,一瓶補濕液也就幾百塊。

楊景行說:“我問的我媽。”

胡以晴笑:“你媽媽很漂亮。”又批評:“不該買這麼貴的東西。”

楊景行說:“是我害你睡不好美容覺嘛。”

胡以晴突然笑得有點狡猾起來:“是不是變醜了?”

楊景行連連搖頭:“不是,隻是覺得越來越漂亮的趨勢有點變慢。”

胡以晴咬牙做個恐嚇的表情,但還是沒忍住笑。她看了看表,說:“還有半個小時,我們等一會。”

大太陽照得什麼都滾燙的,兩人選了個陰涼的地方站著。胡以晴說不需要水和冷飲後,楊景行又說:“我等會還要借花獻佛,可以吧?”

胡以晴看了楊景行兩秒才明白,跺腳:“真的,我把這事忘記了……光送花不好吧?現在去買還來不來得及?就把這送給李教授。”胡以晴想奉獻自己的保養品。

楊景行笑:“她那麼大年紀了,你不是取笑她麼!”

胡以晴頭大:“那下次補吧,唉,我沒想到,你怎麼不提醒我。”還連忙把自己的包包打開,想把楊景行送的禮物藏起來。可是裝不下,就隻好不要那個小袋子了,把裏麵的東西取出來放進手袋裏。有補濕液,精華,乳液,潔麵粉,差不多一整套了。還有一張卡片,胡以晴收進去之前打開看了一眼,寫著:胡老師,謝謝你,祝你美麗快樂。

胡以晴瞟了楊景行一眼,沒說什麼好歹。

兩點差一刻的時候胡以晴接到電話,但不是李迎珍,而是她的助手。三個人碰頭,助手自我介紹叫張楚佳,是李迎珍帶的研究生,當然也幫李迎珍上課,算是助教。胡以晴就和張楚佳拉關係,說自己有個同學正在音樂學院讀研,不過是管理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