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開始練琴(2 / 3)

“沒事,耽誤不了。”

胡以晴還真把鑰匙給了楊景行,但是叮囑他十二點前要回寢室睡覺。胡以晴也沒馬上離開,站在那裏看著楊景行調節了一下凳子高度和距離,坐好,嚐試擺了個起手型,慘不忍睹。

胡以晴說:“你先練音階吧。”然後就逃了,幾個月,基本指法也練不好啊!

這是一台雅馬哈的小三角琴,音色音準都不錯。楊景行一個琴鍵按下去,琴聲在有聲學結構的教室裏環響,似乎讓悶熱的空氣清涼了一些。

晚上十點半的時候,班主任江老師和胡以晴一起來看望楊景行了。因為查寢的時候楊景行不在,江老師信不過譚東,就聯係了胡以晴。

兩位老師走到三樓樓道口的時候就聽見了鋼琴聲,胡以晴直皺眉。我的個天,那琴聲就像一頭訓練有素的豬用豬蹄在鍵盤上打《四小天鵝》,音符倒是都對了,但是節奏全無,更別說什麼音樂性了,根本聽不出樂句,完全是噪音。

江老師責問一身汗的楊景行,說他應該早點回寢室休息,楊景行當然不肯。不能阻止學生的上進心啊,江老師就說明天找找管理處的人,叫他們把空調打開。

胡以晴看見垃圾簍裏扔了好多大概是擦汗的紙巾,琴鍵上倒是挺幹淨的,就叫楊景行把這四小天鵝再彈一遍。

沒想到,楊景行居然可以背譜了。堅持著聽完一遍,胡以晴自信滿滿的叫楊景行讓開,她要示範。楊景行連忙抽紙巾把汗淋淋的凳子仔細擦幹淨,不過多此一舉了,胡以晴站著就可以彈。

這種三歲小孩玩的啟蒙曲子,胡以晴彈起來也是個大師了。她還說了兩句,告訴楊景行哪裏要柔,哪裏要重,哪裏半拍哪裏一拍,和弦要怎麼彈,幾個切分音要注意。

有老師真的不一樣,楊景行再來一遍,比剛才好多了。胡以晴對江老師說:“您先去休息吧,我看他練會。”

楊景行又彈了兩遍後,胡以晴點頭問:“是不是小時候練過,後來荒廢了?”

楊景行說是。他小時候是摸過琴的,還睡在小學的立式琴琴鍵上用屁股彈琴,被老師好一頓罵。

胡以晴說:“先撿基礎吧,考試的時候不會要求你彈多好……你手型這麼好,沒堅持下來可惜了。”

也快十一點了,楊景行說:“胡老師,你回去休息吧,我再練會。”

胡以晴點點頭:“明天下午我再來。”

楊景行練到三點才回寢室睡覺,七點起床。上午是數學和物理課,這時候的陶萌就在楊景行麵前囂張不起來了。博二等布置了一節課的題目,楊景行二十分鍾就解決了,陶萌還在草稿上畫受力分解圖。

課間操的時候,胡以晴來找楊景行拿琴房鑰匙,因為等會她要給高一上課。她順便給了楊景行一本《哈農》和一本《拜厄》,說:“重點看哈農。”

楊景行謝謝。書是舊的,但是很幹淨。

於是,在譚東的宣傳造勢下,楊景行準備考音樂的奇聞瞬間傳開。幾個人議論,幾個人詢問,大部分人看稀奇。

任初雨拿著《哈農》翻:“這本我以前也練過……不夠朋友,還不告訴我。”

楊景行說:“我還在找機會呢。“

快上課的時候,陶萌問楊景行:“你不是說你不會樂器嗎?”以前班級有什麼活動,楊景行是啥也不幹,就當觀眾。

“所以才學啊。”

陶萌關心同學:“這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勸你不要浪費時間。”陶萌多次在學校表演鋼琴,十周年校慶的時候還和請的樂團合作了格裏格的協奏曲,也沒說要考什麼音樂啊。

楊景行點點頭算是聽進去了。

下午吃飯的時候,任初雨問楊景行什麼時候去練琴,她想觀摩。楊景行不肯:“你現在看我肯定會緊張,等練好了再說。”

“哎呀,你就當我不存在。”

楊景行看任初雨的眼睛:“太難了。”

“哼。”

楊景行在琴房門口等了沒兩分鍾胡以晴就來了,還帶來了空調遙控器,一個節拍器和一本譜子。胡以晴邊開門邊說:“你應該多準備點水,昨天晚上流的汗今天都結鹽了!”

楊景行說:“我喝飽了來的。”

胡以晴笑笑,又問:“你樂理看得怎麼樣了?”

楊景行很自信:“讀譜應該沒問題了。”

胡以晴說:“考試的時候要算音程,寫和弦這些,自己多看看。”

楊景行點頭:“謝謝胡老師。”

胡以晴還有點不好意思:“該做的。”

似乎是今天才正式開始,胡以晴也隻能回憶自己的學琴經曆,再結合上教材來指導楊景行。她也不肯坐,說要站著才能看清楊景行的手部動作。

觀察了一會後,胡以晴就開始糾正楊景行的明顯錯誤,比如過於依賴肩膀和手臂。再過了一會,就發現楊景行的優點,手指強壯有力。

但是在關於手指擊鍵的問題上,胡以晴也說不清楚了,好像這東西隻能意會不能言傳:“手指不要繃太緊,但是也不能太鬆,你要自己去感覺最佳的擊鍵姿勢和力度。”

前一個小時都沒練曲子,就是最基本的指法。胡以晴惋惜的說:“你基礎其實不錯……可能以前的老師不是很好,沒教出來。”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楊景行嘿嘿:“我現在看見新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