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龍海低了頭,想了想:“這個理不對。我們大家一夥,一齊心,這個地就沒話說了,就是我們的了。”
鄧超群搖頭:“我可不跟你齊心!誰也不會跟你齊心!交了地成了國家的人,拿勞保,有什麼不好?再說,國家憲法也有規定啊,城市土地國家所有,農村土地集體所有,但是,國家可以征用。現在國家征用,你還能怎麼著?”
玉龍海還是不接受:“算了。我不想和你說了。你就看著辦吧,反正我不同意!”
白玉看鄧超群那個樣子,有點兒怕玉龍海,就說:“你去幹,我給你撐腰!”白玉有點兒著急,玉龍海成了釘子戶,那邊崔浩承諾的玉簫燕這個內應卻沒有聲音。
鄧超群說:“林總,你這樣說,我就不怕了!”
阿三道:“給他把電給停了,不要強行停!告他欠費!”
鄧超群說:“打通水電公司,容易,但是,玉龍海在村裏這麼多年,又是書記,不那麼好辦。就是個拆遷的事兒,多給點兒錢就得了,你說呢?犯不上把人搞得你死我活的!”
白玉吩咐道:“這個,就看你能不能搞定了!你搞得定就讓你搞!”說著,他拿出支票,開了,給鄧超群:“明天開始,兌現所有人的房款!帶那些人去參觀我們的安置房工地,讓他們開始挑房子!你明天安排公司的大客車,敲鑼打鼓,接那些人去,再開一個表彰大會,代表政府對支持政府產業政策的拆遷市民進行表彰,我明天來講話,到時候,電視台、報紙記者都來,主持遷居儀式的,是我們戚華區長。”
鄧超群道:“這就好了,給那些人看看眼前的利!”
阿三建議道
:“玉龍海那邊,要麼就從他的蛙場下手,明天就把人和機器開進去,把他的養殖場挖成一座孤島,停水停電;供電線、電話線、水管全部切斷,他不想走,就讓他呆著,我們不急!”
鄧超群:“林總,你是說,明天要把他養殖場周圍全部圍起來?開溝放水?平地?”
白玉道:“不!對玉龍海,隻能智取,我有個主意,阿三明天帶人去處理!”
阿三冒充大客戶去養殖場定購牛蛙,價格比市場價高20%。
第一天,阿三把那些買回來的牛蛙拿到市場上,以市場價的60%賣掉,這一來一去,高買低賣,一天功夫,損失了4000塊。
第二天,臨晨三點,一大早,阿三又去。
以後,他就天天去,把玉龍海養殖場裏的所有牛蛙包了。玉龍海對他越來越信任,回絕了其他的客戶,一個月以後,就沒有其他客戶來找玉龍海了。
這天,阿三早早起來,眼圈烏黑,天還沒亮,帶了車子正要上路,白玉卻來電話了:“不用去買了!”
阿三一下子輕鬆了,那些惱人的牛蛙,他自從販賣牛蛙之後,就決定一生都不再吃牛蛙了。
他不去,玉龍海的電話卻追來了,玉龍海的老主顧都因為阿三的介入,被玉龍海氣跑了,阿三不去,玉龍海的牛蛙就賣不了了。
阿三隻好支支吾吾:“我今天不舒服,上不了市場,你安心,我身體好了,一定來!”
過了5天,玉龍海再也坐不住了,阿三也推托不了了,這個節骨眼上,白玉又叫阿三去買牛蛙。玉龍海這幾天急得,滿嘴是泡,牛蛙一天天在他的養殖場變老,都要變成牛蛙爺爺了,不能上桌了,再不來,他的損失就大了。玉龍海看見阿三的車出現在村口,他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大客戶,就是講信用。
阿三這回來,要賒賬,玉龍海想,賒賬就賒賬,阿三每次來都是現金,現在人家有點兒難處,一時頭寸不夠,還不能幫一下人家?
阿三拿了牛蛙,開出大概20裏地的樣子,他拿出十幾瓶避孕藥來,輾成粉末,整瓶整瓶地往牛蛙箱裏倒。司機老張不解地問:“阿三,你幹什麼,這牛蛙能吃嗎?”
阿三道:“不能吃,也不上市賣!”
阿三讓老張把車開到一水塘邊上,放掉了三分之一的牛蛙,然後就在車上吸煙。崔浩來電話,讓阿三一會兒就把牛蛙送回去,回玉龍海說,今天市場情況不好,賣不掉,還回來一些,明天再來拿。
這樣又倒騰了幾天,一天,他們把浸泡了避孕藥的牛蛙拿到了市場上,他們還沒進市場呢,檢疫人員就跟上來了,沒收了所有的牛蛙,又逼迫他們帶路,去玉龍海的養殖場,當場封了養殖場裏的設備和牛蛙,現場檢測,測出了禁用藥品超標。
玉龍海傻了眼,他被人暗算了。他突然想到,阿三這幾天總是送回來一部分牛蛙,那是陷害他啊。
他到處找阿三,阿三欠他半個月的牛蛙款。阿三道,我被工商局重罰,傾家蕩產,差點兒坐牢,你還有臉要我的錢?我還要你陪我錢呢!
接著是他的營業執照出問題,年審不合格,特種養殖執照吊銷!玉龍海無路可走了,他惟一的路是阿三,他對阿三說:“無論如何,你幫我銷掉一點兒牛蛙,賣一點是一點。”可是,阿三就是不來拿貨,欠的錢也不還。
這個節骨眼上,銀行突然上門,催繳貸款,貸款到期了,還吧!還不了,就拍賣!
玉龍海真是走投無路了。
林白玉請示崔浩,玉龍海的事兒怎麼處理。
崔浩道:“會玉龍海一馬,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