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愚就說,別!現在說太早,將來,有的是時間證明誰更愛你,你又更願意和誰在一起。李愚說,崔浩是賤生富命,但他貴不及我,最後隻能重歸貧窮;我李愚是貴生富命。我知道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永恒的,生在富貴之家,不一定你就能守住富貴,生在貧賤之家,不一定你就一定永生貧賤,但是,富貴在天,人命卻在自己的手裏,我看得透,你隻有跟我,才能安享富貴。
白玉聽了差點兒氣背過去,什麼命不命的,你少來,你真看透,就不用這麼忙活了。
李愚搖搖頭,你不久就會看出來了。
白玉搖搖頭,不相信,你哪裏真的是愛我,你是愛你自己的麵子,你想做一個成功男人,現在你成功了,愛情什麼的也可以不要了。你追求我不過是追求你自己的男人麵子。
聽了白玉的話,李愚猛地撲了過來,白玉嚇了一跳,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李愚抱住她她道,“白玉,相信我,你和我結婚吧!”
林白玉被李愚的動作弄得突然笑了起來,“你搞什麼鬼?”
李愚也突然大笑起來,他一邊站起來,一邊大聲說,“我已經向你求婚了,你將來一定要嫁給我!”
“笑話!”白玉起身,“你不會用錢來買我吧?不結婚就不給錢吧?”說著,白玉起身真的走了。
李愚苦笑,唉,這個世界上,白玉大概是最牛的借錢人了吧,敢對債主耍脾氣!
他說:“借!隻要你需要。但是,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那要看我是否願意!”白玉回道。
“不要對崔浩說,崔浩自尊心強,不願意你向我借錢!”李愚答道。
白玉想,這個可以答應,反正以後還上,崔浩也不知道她借的是誰的錢,再說,戴耘的錢是錢,李愚的錢不也是錢麼!用了還上,不就得了。
此時的林白玉還完全是懵懂的,她對李愚的計劃一無所知,他不知道她來找李愚借錢竟然也是李愚策劃好的,李愚預計到白玉、崔浩會組織公司參與絲寶上市前的擴股,他早就準備好借錢給白玉、崔浩,他胸有成竹,因為他知道這筆錢,最終會帶著他對絲寶的控股權回來。
此刻的崔浩還不知道,戚華的兩億股已經落入李愚囊中,未來李愚還將從二級市場上收購絲寶股票,坐莊絲寶,一旦李愚完成所有步驟,絲寶就不再是崔浩的絲寶,而是李愚的絲寶了。
崔浩很難過,林白玉隨口說的“要嫁妝”,竟然就在他心裏落根了,“白玉那,你結婚,要什麼,我給你準備?”
崔浩這個人,內心好勝,外表好強,裏外都武裝到牙齒,可是那是對事業,一旦對女人,他就變得優柔寡斷起來,他以為共同的事業和成功,可以讓白玉愛他,其實他錯了,女人並非隻愛成功的男人,女人更愛讓她們憐憫、讓她們不舍的男人。強勢的男人有時候,恰恰是不讓女人愛的,女人隻是臣服,而不是愛。
林白玉就說,“我要一幢樓!你舍得給嗎?”
崔浩說,“我舍得,你要一幢,我就給你一幢,一幢真正的地標建築!”我要把我對你的感情矗立在大地上,讓它永遠立在那裏,代表我對你的愛,可他嘴上沒說,他不想讓林白玉覺得他有眷戀、有不舍,不想讓白玉猶豫,如果白玉選擇李愚,他就要林白玉安安心心地和李愚結婚,安安心心地過日子。他讓白玉去建白玉公司,也是這個想法。崔浩不知道,他正在傷害白玉,他這是把白玉坑了。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捉弄人的。你越是希望一個人好,你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做犧牲,可是,這個人卻非常不好,反而是你把她推進了火坑。
說到底,白玉和崔浩不知道未來,未來是那麼地不確定,這樣,他們對自己和對世界,就不可能表現得特別有信仰,特別堅定,反過來,因為不堅定,又對未來充滿了不信任,他們時刻想把握住現在,然而,人類的生活,有多少“現在”是有價值和能夠把握的呢?真正人類能把握的僅僅是未來而已,有一個更好的未來,一個越來越好的未來,你這樣把握了,這樣相信了,你才不會覺得孤單,才會覺得邊上有幫手,所以和你一樣的人類都在幫你。
崔浩就是如此的一個人,他有義氣的善,知道如何講義氣,對待自己身邊的同學、朋友、親人,他有責任感,一個人應該具備的所有的優點他都有了,但是,他還缺那最重要的,對人類的信念,對未來的信念。
他還不能把有限的愛和義轉化為對全人類的愛和義,這種能力在他經曆了如此多的磨練之後,好沒有具備,這是他一個人的悲哀,還是這個民族的悲哀呢?。在這個鍍金的時代,人們還沒有真正具備這樣的力量,人們被自己的不安全感裹挾,變得以不給別人安全感為能事,品德越來越次要,而厲害卻走向前台。
東海高爾夫球場。
太陽稍稍有些蒼白,但不暗淡,海風稍有些大,但並不蟄人。崔浩穿著純白的球衣,帶著球童往前走,他差不多要把阿三甩在後麵了。阿三打出一擊漂亮的高球,追了上來,“崔總,你看劉學博的事兒,後續怎麼跟進?”崔浩一揮手,球在空中滑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迎著陽光的背麵飛出去了,“饒了他,戰貴乎取人心,救他一下!”阿三低頭不語,崔浩看看他,等他打球,他不打,崔浩道,“你不明白?我要他服服帖帖地跟著我,做所有老絲寶人的榜樣!”
阿三一杆打出去,球掉進湖裏了,阿三從褲袋裏掏出劉學博在KTV包房的照片。崔浩本來想把照片還給劉學博,可是,當他看見照片的時候,他憤怒得不能自製,“混蛋!劉學博這條狗!”他把照片扔在地上,用球杆砸,照片都被他砸進泥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