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倒吸一口涼氣,跟這樣的券商合做,太危險,以後泡沫破了,自己的名聲和絲寶的名聲要做墊背。自己做了這麼多年,身家性命都在裏麵了,要被他們這樣玩?
崔浩達到他想試探試探,李愚到底想要什麼,他在滬北的房地產開發調研,明顯地有介入湖北房地產的打算,卻又讓他父親李鈞儒把上市公司的名額批給絲寶,這裏的關係,需要梳理啊。
崔浩找李愚,李愚也正要找崔浩,兩個人竟然同時撥打了對方的電話,崔浩的電話打到李愚辦公室的時候,李愚的電話正好到了崔浩手機上,李愚在電話那頭大笑:“到底是同學,心有靈犀啊!
車過了威海路,往新閘路開,從車窗望出去,李愚的東盛達大廈被花聯大廈、來風大廈簇擁在中間,想到自己的絲寶大廈,感覺沒有這麼大的氣勢,大家一直說李愚是商界奇才,發明了綠茶保鮮法,把中國綠茶生意做到全世界,看了他的東盛達大廈,崔浩不得不佩服,他的氣派比絲寶大多了。李愚的東盛達是26層,他的絲寶是28層,很怪,他們這些60年代出生的企業家,現在起本部大廈,都是2、30層之間,50年代出生的企業家現在都在10來層的老屋裏辦公,他們60年代出生的倒是蓋到2、30層了,是不是他們60年代生的企業家太幸運了?想到自己蓋絲寶的時候,內心的雄心,不禁慨歎。想來想去,可惜了,他的28層還是不如李愚的26層,他的絲寶是滬北的孤陽宅,李愚卻是眾星環抱。車上了大廈正廳的坡道,停穩,門口出來一小夥子,他一手拉開崔浩的車門,一手擋在車門框上,“崔總,李總讓我等你!”崔浩下了車,跟著小夥子,走進大堂,才發現,他們上的是專用電梯,“李總一個人用的專用電梯?”他問。小夥子點點頭,“直達李總辦公室!”出電梯門,李愚已經站在門口等他,崔浩一看,這哪裏是辦公室,明明是大廳麼,足足有500平方米,頂部是玻璃的,全廳用的是自然光,李愚扶著他的背,兩人一起往沙發那兒走,崔浩突然有一種不快,李愚這個動作,想來是經常用在下屬身上的吧?他太善於控製,控製別人,控製局麵,唉!崔浩心裏歎氣起來。太聰明的人,就是這樣!
果然,還沒落座,李愚就說:“我知道你為什麼要找我!”
崔浩道:“那你說說看!”
“借錢!炒股票,而且是炒你自己公司的股票!”
崔浩笑笑:“你鬼精。”
李愚在那邊頓了一下:“不是我鬼精,而是誰都在這麼幹!與其讓別人坐莊操縱自己的股票,不如自己做!”
崔浩說:“你知道,那我就不用多說!”
李愚道:“老同學明算賬,兩個條件:一、帳號放在我這裏做,二、我要白玉!”
崔浩對李愚說的第一條沒有多想,他把心思花在了第二條上,而其實,第一條才是最重要的,李愚可以藉此完全控製這個坐莊過程,李愚真正要的就是這個。男人做事一旦夾雜了男女私情,往往會出昏招,有的時候這種昏招往往是致命的,崔浩不是聖人,他也不能例外,尤其是出現白玉的時候,他不知道李愚正是利用白玉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讓他放鬆了警惕。
“我們公平一點,白玉不是一件東西,不能隨便送來送去,我愛她勝過你,但,隻要她覺得跟你比跟我幸福,我接受!”
李愚摁了電話上的錄音鍵,“你敢不敢讓我錄音?”李愚的電話是可以錄音的,這個崔浩看得出來。
崔浩毫不猶豫地說,“你錄好了 ,當著她的麵,我也這麼說!”
李愚就說 ,“你再說一遍,‘她跟我隻要好,你就讓!’”
崔浩吼叫起來:“她隻要跟你比我好,我讓!”然後,他猛地起身,一拳打在李愚的下巴上,“你他媽的,算什麼同學?什麼朋友?這麼婆婆媽媽!”
李愚歎口氣,蹲在地上:“崔浩,其實白玉早就可以是我的人了。隻是,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搶了你的!”
崔浩心裏一陣刺痛,盡管他對此有所預見,但是真的從別人嘴裏聽到驗證,卻還是受不了,他語調低沉:“我們是哥們兒,你能讓她幸福,超過我,我讓。”
這一刻,他腦子裏突然閃出一個念頭,李愚是要白玉,還是要絲寶?會不會是想通過白玉要絲寶?他想,李愚,別讓我感到你是想要絲寶,沒想到李愚真的說出了讓崔浩驚訝的話。李愚抹了一下嘴角的血道:“崔浩,你能把絲寶做大,但是,你守不住!就像女人,你能愛她們,但是,她們最終不會呆在你身邊!”
崔浩道:“那你說誰能守住絲寶?”
李愚用餐巾紙擦嘴角,然後對著鏡子看牙齒,“我!”李愚的聲音從牙縫裏傳出來,接著,李愚又搖頭,“我們誰也守不住!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恒的東西!我們守不住永恒。”崔浩聽得透心冷!李愚接著說,“崔浩,我們同學一場,我不會害你,但是,你要想想你的絲寶,你是不是真的能讓它百年長盛?中國的地皮,是政府的地皮,不是百姓的地皮,你是百姓,你可以造房子,但是守不住地產,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地產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