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狂奔而來的騎兵們幾乎隻是一個照麵的功夫,周圍那為數不多的幾個紅色身影便都倒下了,那奔騰的馬蹄踩在他們身上,將一個個好好的人,踩得血肉模糊……
迎麵而來的那個騎兵紅著眼,揮舞著長刀向方晨砍了過來。她知道,在戰馬奔跑時的慣性帶動下,這一刀的力道將被擴大數倍。她的力道本就不夠,這樣的一刀,她就接不下來的。而逃跑,顯然也沒時間,更無處可逃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有時候方晨自己都會對自己的理智感到無奈和憤恨,這種時候她竟然還有心情去想這些,而不是憑著本能奮力一搏。
無奈的苦笑著,方晨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要死在這個戰場上了。她的仇,她的恨,她那滿門上下數十口人的冤和怨,統統都將隨著她的死隨風而逝了。
她不甘心,所以在最後的時候,她還是孤注一擲的舉起了劍。
預想中的巨大衝擊力並沒有出現,淩厲的破空聲突然傳來。方晨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看見自己周圍那些凶神惡煞的齊國騎兵突然倒下了一片。每個人的背後,都插著一支箭,箭隻精準的插在後心處,讓人根本沒有生還甚至掙紮的可能性。
那箭隻仿佛催命符一般出現在了齊國人的眼裏,方晨發現他們更加驚慌了。可是很快,這些齊國人再驚慌,也沒有人敢靠近她了,因為靠近她的人,通通都被那奪命的箭隻射於馬下了。
終於活著等到救援了嗎?方晨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在心裏自嘲的笑著:說好的帶人來救人的,結果反而需要別人來救,她和十皇子,甚至是那些犧牲了性命的士兵們,都是一個笑話吧?
帶著這種莫名的心思,方晨抬起頭,一眼就看見了正對麵那個穿著一身黃色皇子服,端坐馬背手握強弓的人。
明明還是那張臉那個人,可是方晨卻覺得,這一刻的七皇子,根本就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
她迎麵而來,帶著滿身的肅殺。可是和這個被鮮血浸染的戰場相比,她卻又出人意料的幹淨。淡黃色的錦袍上,沒有沾染哪怕一滴鮮血,在周圍人那渾身染血的模樣相比,竟有些格格不入。
看著她手裏的長弓,方晨知道,剛才就是她救了自己。可是這一刻的複雜心情,就連方晨自己也說不清楚。
齊國人迅速潰退,魏國的“殘兵”們嗷嗷叫著繼續追殺。魏洵卻沒有再繼續追下去,她下令收兵了,然後駕著馬慢悠悠的走到了方晨麵前。
魏洵的眼睛並不是純黑色的,而是帶著些淡淡的茶色。此刻她就拿著自己那茶色的眼眸,定定的盯著方晨看了許久,直看得方晨差一點兒迷失在她深邃的目光中,這才用有些低啞的聲音問了句:“方大人?”
方晨瞬間回神,以為她是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想到之前的自以為是和狼狽不堪,她不禁有些臉紅。向來能言善辯的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解釋才好,於是隻能呐呐的開口喊了一聲:“七殿下。”
魏洵聞言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卻是沒有多話。
這位殿下雖然膽小懦弱了些,卻並不算是寡言少語的人。方晨對於魏洵的表現略有些奇怪,之前那種陌生感再次襲來。
魏洵卻是沒有多理會她,正巧有將領收攏了士兵過來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