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行出了突發事件(六)(1 / 3)

支行出了突發事件(六)

和童顏通過電話的兩天後,鄭風就又迫不及待地去找她了。這次,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沒有事先征得童顏的同意,而是直接去了市服裝設計學院。

自從省行苗知春行長和特裏( 中國 )公司的財務總監都明海會麵後,兩家在企業存款的合作方麵達成了口頭上的協議,這些天,特裏( 中國

)公司華北分公司的營業款就陸續地到達了商貿銀行高明路分理處的賬戶上,僅僅幾天的工夫,就達到了一個多億。看著這些數字不斷往上升,鄭風真是欣喜若狂。

按照商貿銀行的有關規定,分理處的各項存款達到一個億以上,就可以申報升格為支行。雖然行政級別沒有變,但是,“行長”和“主任”的稱謂畢竟不一樣,足以滿足一個年輕人的虛榮心。更何況,上次在飯桌上苗行長還承諾把未來的高明路支行的行政級別由正科級調整為正處級,那可就是了不得的事情了,到了那時候,自己這個“鄭行長”名正言順地享受正處級待遇,那可是與地區級分行行長們一樣高的待遇啊。

所以這兩天鄭風的心情很好,於是想到了童顏。

上次通電話的時候,童顏告訴過鄭風,她是市服裝設計學院模特專業的學生,鄭風就按圖索驥,很輕鬆地找到了模特專業的學生宿舍。正是吃晚飯的時候,宿舍門口學生們進進出出,女孩子們用眼角瞥著這個身材魁梧、帶著眼鏡、文質彬彬的年輕人,禁不住都抿著嘴笑,大家都知道這又是社會上的某個年輕人來追求學院的姐妹了。

向進出宿舍的學生一打聽,原來童顏的名字很多人都知道,甚至連她住宿的房間號都告訴了他。但鄭風沒有貿然闖關,而是有禮貌地在宿舍樓門前撥打了童顏的手機。

童顏對鄭風的到來並沒有感到意外,電話裏她吃吃地笑著說,早就料到鄭風會到宿舍找她的。

“那你就趕快下來吧,別讓我像個傻子似的站在這裏,惹人笑話了。”鄭風嘻笑著說。

“就不下去,讓你站在那裏曬成鹹魚幹!”童顏笑著說,隨後又說道:“我沒在宿舍。”

“那你在哪裏?沒在學校嗎?”鄭風聽了不禁有些失望。

童顏說:“我在體操館呐。”

“那我就去體操館。”

童顏趕緊說:“不行不行,我馬上就要上體操課了,你來了我也沒法出來見你。”

“那我就在體操館門口等你。”鄭風堅持著說。

“那也不行,我們一個班的姐妹們下了課一起出來,看見我們倆這樣,就會笑話我的。”童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想了想,又說道:“這樣吧,你就在我們宿舍附近那家咖啡屋裏等著我,我下了課去那裏找你。”

“上課需要多長時間?”鄭風問。

“一個小時。”

“有個成語叫‘度日如年’,那我可是要度‘小時’如年了。”

“看你那猴急的樣兒。”童顏笑著說。

“那好吧,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童顏說。

放下電話,鄭風興奮地舒了一口氣。

來到童顏說的咖啡屋,要了一杯咖啡坐下來,鄭風隻盼著這一個小時趕緊過去,不停地看著手表。

“同學,來一隻玫瑰花吧。”不知什麼時候,一個賣花的女學生來到了鄭風的身邊。

鄭風抬起頭,看看花,又看看賣花的人,心裏直歎息鮮花太漂亮了,而賣花的人實在配不上那鮮花。

“同學一定是在等女朋友吧,送她一隻玫瑰花吧,她一定會高興的。”人不漂亮,可還挺會說話的。

鄭風靈機一動,問:“多少錢一隻?”

“不貴,給你打八折,三元錢一隻。”

“來一百隻,打六折,怎麼樣?”鄭風饒有興趣地問道。

“哇噻,原來先生是一位大款啊。”賣花女孩兒張大了嘴,她知道能拿幾百塊錢買花的人肯定不是學生了,於是把“同學”改成了“先生”,“如果打六折我就賠錢了,這樣吧,一百隻玫瑰,二百五十元,這麼樣?”

“二百五?太難聽了!就二百四十元吧。”鄭風笑著,不容置疑地說。

“好,二百四就二百四。”女孩兒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

鄭風掏出了錢夾,可是他轉念想到:如果自己傻乎乎地捧著這一大把鮮花坐在這裏等童顏,一定又會招來別人的暗笑。好像童顏也不喜歡這麼張揚的。要是讓賣花的女孩兒把鮮花送到體操館去呢,肯定會給童顏增加幾分意外和驚喜,那該有多浪漫啊!於是說:“不過這花還要請你替我送到體操館去。”

“送花需要額外收十元錢的。”女孩兒說。

“十元錢就十元錢唄——餃子都吃了,就不在乎再要點兒醋了。”鄭風故意逗著女孩兒。

沒想到女孩兒機靈地笑著說:“二百四再加上十元錢,先生您還是二百五啊。”

鄭風沒有生氣,反而很欣賞女孩兒的機智,哈哈笑了起來,隨後把童顏的名字告訴了她。

賣花女孩兒聽了說:“哦,是童顏啊,我知道這個同學。”

“怎麼,給她送花的人很多嗎?”鄭風不禁有些擔心地問。

“不多。前些日子她過生日,是他們班的男生集體給她送的花。”

“哦,那你還記得她的生日嗎?”鄭風感興趣地問。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4月16日吧。”女孩兒回憶道,“這條信息,就不向你收信息費了。”

“謝謝你,你可幫了我大忙了。”鄭風感激地說。

“祝你心想事成。”女孩兒一語雙關地說。

鄭風滿意地買了單:“她七點鍾下課,請你快一點兒,好嗎?”

“你就放心吧。”女孩兒說罷,走了。

七點過一點兒,鄭風透過咖啡屋的窗戶,看見童顏手裏捧著一大把鮮紅的玫瑰花,和一群女孩子有說有笑地走過來了。她的臉上因為興奮和驕傲而麵色緋紅,鄭風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童顏走進咖啡屋,東張西望地尋找著鄭風。鄭風故意用酒水牌把自己的臉擋住了。

童顏走上前,用鮮花打了一下酒水牌,抿著嘴,微笑著站在他的麵前。

“怎麼?有人送這麼一大把玫瑰花啊?”鄭風明知故問。

“是啊,也不知道是哪個燒包兒的家夥,真舍得花錢。”童顏嗔笑著坐了下來。

“唉,我可真是的,花光了這個月的生活費,還沒有討到好兒。”鄭風歎息著說。

“謝謝你了。”童顏這才說道,她從花束中抽出一支玫瑰花,送給鄭風。鄭風接過來,很誇張地聞了聞。

童顏上身穿著黑色的體操服,把她苗條的身材勾勒得十分明顯。下身穿著天藍色的運動褲,上衣圍在腰間。她紮著高高的馬尾辮,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襯托出橢圓形的臉廓。臉上沒施任何粉黛,顯得十分清純。也許是因為剛剛運動過的關係,她的臉上微微出了些汗,本來就很白皙的皮膚滋潤得更加細嫩、光滑。